營內士兵立刻蜂擁而出,將幾百玄衣軍團團圍住。
伏明輝厲喝聲道:“程華龍,你好大的膽子,想造反不成!”
程華龍此時卻一反之前的謙卑,乾脆直起身來。
“侯爺,難道如今的形勢,您還看不清嗎?”他說話時,語氣中帶著三分譏諷。
接著還沒等趙承墨開口,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如今臨濟南同兩府受災,數萬災民暴動,若我隋陽營不派兵鎮壓,怕是侯爺您,也走不出這臨濟府。”
程華龍面帶挑釁的看著馬上的趙承墨,“如此,侯爺還要問官倉糧秣一事嗎?”
今日若是換個膿包一些的賑災使,無計可施之下,也只能跟程華龍同流合汙。
如今災民已有暴動之像,若還不開倉放糧,恐怕就如同程華龍所言,他們這些來賑災的官員,八成就回不去了。
但若出兵鎮壓,便是拿災民的性命換自己的性命,回京以後誰又敢回稟皇上實情?
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要翻一起翻,程華龍就是捏著這些,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
可他千算萬算,今日碰到趙承墨和顧靈澤,他都是個死。
顧靈澤拉下頭上的兜帽,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
程華龍看到他的臉,語氣頓時輕佻起來,“沒想到侯爺前來賑災,還帶著美人同……”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趙承墨便抽出唐刀直接劃過他的眼睛。
“啊——”程華龍當即發出一聲慘叫。
營中士兵渾身一抖,還沒等回過神來,對面的玄衣衛便齊刷刷抽出腰刀。
“玄衣軍聽令,即刻捉拿叛賊。”
——
趙承墨和顧靈澤此刻坐在衛所內,看著地上被捆的結結實實的程華龍和幾個參將把總。
除了滿臉是血的程華龍,其餘幾人正在不停的磕頭求饒。
“末將等不知國師大人駕臨,實在該死。”
顧靈澤連他們看都沒看,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該死,那就都拖出去砍了吧。”
這幾人沒想到顧靈澤說殺就殺,頓時嚇的面無人色,把罪責全部都推到程華龍一個人的頭上。
“那、那些糧食,有一部分已經賣了,所得錢財就藏在程華龍京中的府邸。”
另一人搶著說道:“剩餘的糧秣全在糧倉裡,還沒來得及動!”
程華龍也不全然是個傻子,自然懂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伏明輝,押著此人去查糧庫。”
“是!”
時間緊迫,伏明輝到了糧庫之後,大概估算了一下數量,大約在三萬石上下。
趙承墨命他先帶著玄衣軍監視衛所中計程車兵,將一部分糧食先行送往臨濟府。
等人都走了後,顧靈澤和趙承墨來到糧倉,看著剩下的糧食。
趙承墨將倉門關上,顧靈澤將手放在上面,他觸控到糧包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忙了大概一個多時辰,顧靈澤擦了擦頭上的汗,總算把剩餘的糧食都放進了秘境中。
顧靈澤將趙承墨拉到秘境,即刻出發趕往臨濟府。
徐明彥此刻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烏泱泱的災民,蹙緊了眉頭。
此次雪災極為嚴重,光是初步統計,大雪壓塌的民房就有七成之多,死亡近兩千多人,傷者不計其數。
災民的溫飽問題如今已是迫在眉睫,再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於是這些災民如今全部聚集在臨濟府前,情勢十分緊張。
知府和其他上下官員此刻站在城樓上不停的向下喊話,但把嗓子都快喊冒煙了,也沒能使災民們的情緒平靜下來。
顧靈澤快到臨濟府時,就撞見了伏明輝的隊伍停在半路。
“大人。”伏明輝有些疑惑,為何只有國師大人卻不見統領。
“何故停在此處?”
伏明輝拱手回稟:“災民們如今情緒激動,全部堵在臨濟府的城門前,此刻過去,恐怕這些糧食會被強搶一空。”
顧靈澤點了點頭,想了想道:“你認得我的紙鳥嗎?”
“認得。”
“好,你們先在此處原地待命,見到我的紙鳥後再回府城。”
“是!”
顧靈澤向前走了幾步,接著便如電光火石般,瞬間消失。
運糧隊伍中頓時傳來一陣陣抽氣驚呼之聲,只有玄衣軍依然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