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澤看著他眼中的溫柔神色,走了過去,低頭握了握孩子的小手。
“我聽大嫂說,這孩子平日裡除了餓了尿了,幾乎不怎麼哭鬧,好帶得很,我看這性子倒是像你。”
趙承墨勾了勾嘴角,“你幼時定是個淘氣的。”
他張嘴就想反駁,腦中卻閃過自己小時候在歸一派的‘斑斑劣跡’,要說的話就在嘴邊轉了個彎。
“我那是活潑開朗!”
顧靈澤揚著下巴,“要都像你這樣的悶葫蘆,咱倆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在一起。”
趙承墨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沒有開口反駁。
顧天清此時哼唧了一聲,顧靈澤意識到是自己方才說話聲音有些大,不由得有些汗顏。
將乳孃叫了回來,趙承墨將懷中的嬰兒也放進了睡床。
“不抱回我們房裡麼?”
趙承墨搖了搖頭,“外面太冷。”
顧靈澤道:“也是,還是別折騰了。”
等他意識到趙承墨為何不抱孩子的真正原因時,自己已經被扒的像個水煮蛋般,就等著請君品嚐了。
他光滑的手臂抵住對方的胸口,“明天一早還要給祖父他們磕頭拜年。”
趙承墨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就一次。”
顧靈澤咬著牙道:“你哪次不是說一次!你這個騙……唔……”
——
來年開春,就是三年一度的鄉試。
剛過完十五,顧朝雨就一頓軟磨硬泡,最後讓趙承墨將牧子謙從府裡接到了沐陶院。
顧靈澤拿著新定好的契約找上了何天水,又是一番苦勸。
一直說到若是他不收,就不好讓他在鶴頤樓繼續幫忙的話,這才讓何天水紅著眼睛點了頭。
兩人正在一起商量新食譜,宮中卻傳來旨意,讓顧靈澤即刻進宮。
進了太極殿,竟然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面孔。
“國師大人。”
赫連釗向他拱手躬身,他也還了一禮。
“高益,將此物拿給國師看看。”
高公公將一個木匣交到了顧靈澤手上,他開啟一看,裡面有一盒膏藥狀的物品。
“這是何物?”
赫連釗開口回道:“此乃多國君主正在使用的秘藥。”
“秘藥?”顧靈澤從匣中裡將罐子拿出,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此物服用之後,據說百病全消,神清氣爽,傳言中還說,說……”
赫連釗看了一眼景帝,也不知該不該提。
“還有壯陽催情的作用。”顧靈澤幫他補上了。
景帝和赫連釗立刻看向他,“國師知道此乃何物?”
顧靈澤垂眸看著手上的東西,“它有兩個名字,好聽一點的叫福壽膏,另一個叫鴉片。”
“福壽膏?”赫連釗側了側頭,“聽上去倒像是個良藥。”
顧靈澤冷笑一聲,“我曾聽我師傅說過這個東西。”
景帝立刻問道:“如何?”
“要說福壽膏這個名字,還是出自一位帝王之口,這位皇帝為了它罷朝三十年,就是為了日夜吸食這個東西。”
顧靈澤眼神冰冷,“百年國祚,萬里河山,不過十幾年間就土崩瓦解。”
他舉著手中的罐子,“赫連皇子,你說這福壽膏是不是良藥?”
赫連釗吸了一口冷氣,景帝面容十分冷峻。
“此物一旦吸食,極易成癮,活人如同行屍走肉,此後一生,都會想盡辦法取得此物,以獲得吸服後短暫的極致歡愉。”
“所以用福壽膏來控制人,就是最好的武器。”
赫連釗面色極其難看,立刻請命出了太極殿,看樣子是要傳訊息回去。
“國師,若是成癮,那人可還有救?”
顧靈澤搖了搖頭,“此物不會立刻致死,但在過程中會破壞體內臟器,猶如泥足巨人,越陷越深,至死方休。”
“唯一自救的方法便是不再吸食,但這就要靠個人意志了。”
聽到這裡,祁淵景不由得有些慶幸。
顧靈澤回府後,譚樂明正在前廳等他。
去年年底,各國都在藥堂定了不少丹藥靈水。
可過了年後,卻又反悔索要定金銀兩。
這種事情在這段時間屢見不鮮,譚樂明便整理出了名單過來找他商議。
“此事的大概起因我已得了訊息,你暫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