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聽了這話,卻拼命搖頭。
“我不信!你就是為了救牧子謙!”
顧靈澤冷笑一聲,“令郎的魂魄就在牧大人體內,你自可以去問。”
他說完這話,轉身就和趙承墨帶著府衛走了出去。
到了牧文斌房內,沒等一會,郭氏便釵松鬢散的跑了進來。
顧靈澤抬手在牧文斌額上畫了一道符籙,然後將他胸口的符紙撕了下來。
牧文斌登時就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郭氏。
“娘~”口中發出的是孩童的聲音。
郭氏立刻撲了過來,摟著他就一口一個弘兒的叫著。
“娘,弘兒好想你。”
郭氏聽了這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娘,我不想在回那個草人裡了,我真的好難受。”
郭氏立刻點頭,“好,好,不要那草人,娘再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沒想到她一說這話,‘牧文斌’雙眼立刻變的血紅一片,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去死吧!”說完雙手便狠狠掐住郭氏的脖頸,用力收緊。
顧靈澤迅速抬起右手,照著他的後背用力一拍,牧文斌大叫一聲,登時就昏了過去。
被鬆開了的郭氏伏在地上拼命喘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上去狼狽至極。
“牧元弘不入地府,又吸了你的怨氣,長此以往,便成了怨鬼。”
顧靈澤漠然的看著她,“從你兒子的死到他如今這個樣子,皆是你一手造成。”
郭氏此刻再也承受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牧元駒此時也站在房內,但他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並沒有上前安慰。
要說此刻最丟人的就屬郭安本了。
郭氏害死自己的兒子,多年來苛待庶子,還險些鬧出兩條人命。
這若是傳揚開來,他郭家女恐怕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你若想讓牧元弘早點去投胎,就去明海禪師那裡求兩本佛經日夜誦讀,這樣他還能少受些罪。”
說完,便將手裡屬於牧元弘的那個草人扔給了郭安本,對方一臉驚恐,想扔又不敢扔。
“拿去你外甥的墓前燒掉。”
顧靈澤回到沐陶院,找了個木盆將牧子謙的那個草人燒了。
牧府的事情解決後,牧子謙便帶著他姨娘回府了。
到了臘月二十九,顧靈澤和趙承墨領著顧朝雨,準備去接牧子謙。
牧子謙一上馬車就向兩人拱手行禮,等坐下後,顧朝雨便迫不及待的問起他的情況。
當天顧靈澤他們離開以後,牧文斌便醒了。
雖然之前牧元弘一直附在他的身上,但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
等郭氏從檀溪寺回來,便直接將她鎖在了偏院中。
出了這麼大的事,郭安本又全程在場,自是沒臉再幫郭氏求情。
這段日子,牧文斌對他噓寒問暖,將他娘也抬了貴妾,可他對此毫不在意。
顧朝雨聽了卻十分高興,不為別的,至少牧子謙以後在府中不會再被人苛待。
馬車一路行駛出了城外,到了夫子家門外,兩人上前扣門。
“學生顧朝雨牧子謙,前來拜訪曹夫子。”
小廝進去傳話,不一會就將四人讓了進去。
四人進了正廳,下人上了茶水。
不一會,一位面容嚴肅,留著鬍鬚的中年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同行而來的還有一位頗有氣質的婦人。
四人立刻站起身來,待兩人坐定,顧朝雨和牧子謙上前行禮。
待二人起身,曹夫子捋著鬍鬚開口問了幾句家常,還不等顧靈澤二人說話,竟然就開始考校功課了。
直到顧靈澤坐到手腳發涼,曹夫子才衝顧朝雨點了點頭,但看向牧子謙的眼神就嚴厲了起來。
“夫子。”顧朝雨上前一步,“子謙前日生了場病,並不是有意憊懶。”
曹夫子面色這才緩了緩,看著牧子謙道:“如今身體好些了麼?”
“多謝夫子關心,已經大好了。”
一旁的婦人用絹帕擋著嘴,輕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顧靈澤他們二人,曹夫子這才看了過來。
顧靈澤站起身道:“在下顧……顧三,多謝曹夫子平日對舍弟的悉心教導。”
沒想到曹夫子又開始叮囑顧靈澤,讓他這段期間在家督促顧朝雨和牧子謙唸書,萬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