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釗聽了這些,面色有些發白。
靳焱國和大越國是鄰國,近百年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大的矛盾,兩國貿易頻繁,也算有些來往。
尤其是赫連曜和司經亙,幼時便相識,如今對方落得如此下場,他心裡也有些複雜。
四人說完話,父子倆就回內殿休息了。
隔天,幾人正坐在一處商量對策。
趙承墨突然看向窗戶方向,做了個手勢。
赫連曜立刻翻身上床,顧靈澤裝作在一旁給他把脈。
司元瑜剛從側窗翻身而入,一把鋒利的長刀就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司元瑜抬起右手,示意身後兩人不要動手。
“本皇子前來求見靳焱國陛下,偷偷潛入實乃被迫之舉,還望陛下海涵。”
赫連釗遞了個眼神,趙承墨順勢放下了手中的唐刀。
“赫連皇子。”對方拱手見禮。
“太子殿下。”赫連釗也還了一禮,然後面帶為難的看著他,“父皇今日身體有些不適,隨行太醫正在診脈,恐怕……”
司元瑜聽了這話,深吸了幾口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
“如今我也是走投無路,大越將亡,還望陛下施以援手。”說完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赫連曜聽了這話,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
他翻身坐起,看著司元瑜道:“你怎知我沒有服下秘藥?”
司元瑜拱手道:“因為只有陛下身邊帶了太醫。”
赫連曜轉念一想便開口道:“太子倒是心細如髮。”
若是吸食了秘藥,自然會認為自己百病全消,即便有什麼不適,吸幾口下去也會通體舒暢,又何須帶著太醫。
司元瑜之前也在此殿安插了眼線,雖只是負責灑掃,但聞聞味道總是能做到的。
秘藥燃燒後會有一股特殊的異香,但赫連曜的內殿,兩天內都不曾傳出這種氣味。
赫連釗將司元瑜從地上扶了起來,幾人又坐回了桌前。
司元瑜將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幾乎和他們掌握的訊息大致吻合。
“這夥人的手段詭異,非常人能敵。”
司元瑜蹙緊了眉頭,“三月前我曾派人去請乾元國師,可乾元國的皇帝卻說國師正在閉關。”
赫連釗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顧靈澤的方向,對方依然站在角落,沒有動作。
“如今我已與其他六國皇子私下達成了共識,定要破壞姑墨國此次的陰謀,否則國之危矣。”
顧靈澤看著司元瑜身上的盤亙的紫氣,從角落中走了出來。
“我就是你要找的乾元國師。”
——
轉眼間便到了舉辦拍賣會的日子,與乾元國不同,大越國此次舉行拍賣會的地點就定在皇宮內的玉明殿。
司元瑜能那麼早發現秘藥的危險之處,自然也不是個草包,基本已經掌握了皇城裡的兵力。
趙承墨和六個衛長假扮成皇宮禁軍,正站在離大殿門口最近的位置。
而顧靈澤卻是以太監的身份,跟在赫連曜父子身邊伺候。
到了大殿之內,玉階之上正擺著跟無雙閣一模一樣的拍賣臺。
殿內的香爐正冒著煙氣,裡面放了十足的福壽膏,無外乎各個皇帝進來,都先貪婪的深吸一口氣。
幸虧顧靈澤早就料到了這個,早早就製出了藥丸,出發前發給眾人服下。
等人全部到齊之後,司經亙摟著媚貴妃姍姍來遲。
眾人本以為媚貴妃會坐在下首位置,沒想到卻同大越國的皇帝一起坐在了龍椅之上。
玉階下坐著的皇后見狀,面色十分難看。
“開宴。”
一道道珍饈美饌被端了上來,顧靈澤假裝幫忙上前佈菜。
他用金筷將一道琵琶蝦夾進赫連曜的盤中,口型不動的低聲吐出兩個字,“別吃。”
父子倆當即心領神會,只裝模作樣的提了提筷子。
顧靈澤則看向大殿內的其他人,又看了看大殿四角的香爐。
看來那裡面除了福壽膏,還加了其他東西。
好不容易等到宮宴結束,碗盤酒盞皆數撤下,媚貴妃扭著身子從司經亙的懷裡退了出來。
“我姑墨國女子向來能歌善舞,今日也準備了一曲,為各位君王助興。”
在場眾人除了赫連曜幾人還保持清醒,其他人全都面色潮紅,看上去十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