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整個徐陽縣包括府城都知道有趙承墨這麼一個命中帶煞的人,膽小的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沾上什麼倒黴事。
顧靈澤聽完,就對這些事情嗤笑不已。
難產這種事也能歸結在一個嬰兒的命理上面。
如果趙承墨真的命中帶煞,那之前趙家人就會出現血光之災。
怎麼偏偏是那大師說完,趙家人的遭遇才越來越慘?
這其中的貓膩,恐怕只有做下這事的人才能知道了。
“靈澤,你說這趙小子真像那大師說的……”陶大嬸有些猶豫的問道。
顧靈澤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嬸如果信我,就不必聽這些胡言亂語,趙承墨命格絕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陶大嬸當然選擇相他,畢竟那什麼京城大師遠在天邊,可近在眼前的顧靈澤,是實打實的有本事。
中午剛吃過飯,趙承墨就來了,背上還揹著一個人。
顧靈澤讓他把人放到裡間躺好,然後拉起了這人的褲腿。
細細觀察一番,顧靈澤沒有說話,趙承墨也只能面帶焦急的看著他。
竟是這躺在床上的人心態放的最輕鬆,開口像安慰似的說道:“治好是福,治不好是命。”
然後轉頭看向顧靈澤,禮貌的說道:“勞煩這位小哥了。”
顧靈澤倒是對他這種心態頗為欣賞,位置摸的差不多之後,開口道:“你這腿再遲來個十天半個月,就算是我,也不能完全治好了。”
兩人聽到這話都燃起了希望。
“不過你們先別急。”顧靈澤示意道,“這位大哥的腿,跟邱掌櫃的情況不一樣,他的骨頭現在已經變形了。”
“所以,要把骨頭再次打斷重新接起來。”
顧靈澤說完這話就看著兩人,如果他們不相信自己,那他就不治。
“我這條腿已經廢了,現在有了治的辦法,就是再打斷十次,又有什麼不能忍。”那位大哥有些自嘲的說道。
“大哥爽快,放心,一定把你的腿治好。”顧靈澤越發欣賞這位大哥,看面相也是個為人忠厚且與人為善的性格。
“你先去李郎中那裡抓藥,喝了至少能緩解一些疼痛。”說完拿紙筆寫了藥方。
寫完囑咐他一併把李郎中的銀針拿來,趙承墨點了點頭,拿了藥方就轉身出去了。
顧靈澤準備其他東西,和上次邱掌櫃一樣,讓徐大叔幫忙削了兩塊平整的木板,又準備了一些布條。
趙承墨沒過一會就回來了,李郎中也跟著。
顧靈澤沒有遮遮掩掩心思,同意讓李郎中旁觀,順便也可以幫忙。
把帶來的藥材熬好,晾到適當的溫度。
顧靈澤仔細的比對了兩條腿的角度,把藥給那大哥喝下,但是這次對方卻沒有像邱掌櫃那樣昏昏欲睡。
顧靈澤取出銀針,在八髎,伏兔,膝眼,解溪等穴位分別下針,這幾個穴位至少可以緩解一些疼痛。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拿出了一塊布示意那位大哥咬在嘴裡。
但是對方卻搖了搖頭拒絕了,顧靈澤不置可否,就準備動手了。
將靈氣運於兩掌之間,找準一點,用力的拍了下去。
一聲脆響伴隨著悶哼,顧靈澤迅速的從膝蓋處比著角度,用力將腿骨往上一頂——
連李郎中看的都冷汗直流,這種治療方式,就光看的人都覺得痛。
然後顧靈澤馬上把木板固定在腿部兩側,還是像之前一樣交代不要下地不要亂動。
把身上扎的針取下收好,遞給李郎中。
李郎中卻還在沉思研究,顧靈澤也不打擾,把東西放在了一邊,跟趙承墨先走了出去。
“這位大哥年紀也不輕了,如果不想留下什麼後遺症,我還需要一副虎骨。”顧靈澤看著他。
趙承墨只低頭沉思了一瞬,便回答道:“好,我明天就去深山。”
“可以等到開春,老虎睡了一冬天,正是虛弱的時候,那時候不是更方便。”顧靈澤有些不理解。
趙承墨自己就是獵戶,哪能不明白這些道理,可是如果等到開春,也許他就做不到了。
顧靈澤看這悶葫蘆又不開腔,聳了聳肩,轉身向堂屋走去。
對方不說,他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既然人家自己都不吭聲,顧靈澤也不好挑明。
趙承墨下午的時候,送來半隻野豬,還有幾塊毛色不錯的皮子,皮子裡面裹了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