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學派,只要引進一些西方的學術理念,與心學相結合,就比較容易培養出自己需要的人才來。
司馬安在來信中提到了人才的問題,並建議秦牧重修嶽麓書院,秦牧從善如流,這不,第二天就帶人奔嶽麓山來了。
軍隊要抓緊訓練,人才培養也要儘快啟動,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才行啊。
蕭蕭湘水邊,嶽麓書院原來的山長吳道行一身白衣,帶著幾名教授站在朱張渡旁恭候的著秦牧的到來。
吳道行,字見可,號嶁山,長沙人。今年八十四歲,走路已經要柱著柺杖,張獻忠佔領長沙期間,他逃入嶽麓山中,一度打算絕食而死。
幸好沒多久,秦牧又打了過來,恢復了“大明”的統治,他也就沒死成。
“巡撫大人駕臨嶽麓書院,老朽已恭侯多時。”吳道行口氣很平淡,站在渡口旁拱了拱手,連身子也懶得彎一下,一看便知滿身都是傲骨。
秦牧哈哈一笑說道:“吳山長太客氣了,本官此聽說岳麓山上秋光正好,是以攜家眷前來賞玩一下,吳山長親自來迎,實在是不敢當啊。”
秦牧的話讓吳道行和書院的幾個教授為之一怔,攜家眷遊山?不是說要重建書院嗎?
吳道行一撫斑白的鬚子,不卑不亢地答道:“恐怕要讓巡撫大人失望了,書院大部分毀於賊手,剩下一片斷壁殘垣,實在談不上什麼景緻,巡撫大人若是想遊山,只怕要掃興而歸了。”
“吳山長此言差矣!正所謂不破不立,嶽麓書院被毀掉何止一次?”秦牧笑容不減少,不疾不徐地說道,“自古以來讀書人多喜歡去憑弔古蹟,在一片廢墟上感懷古今興替之情。象嶽麓書院這種千年書院,即便成了一片廢墟,又豈能掩蓋得了它傳承千年的書墨之香?不瞞吳山長,本官就喜歡廢墟,來看的就是廢墟,哈哈哈”
這番話讓吳道行不禁發出一聲冷哼,秦牧是贛南巡撫,不回贛南去,卻在湖廣指手畫腳,這本身就讓吳道行看不慣了,再聽他這番話,如何還能忍得住。
旁邊的一個教授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吳道行仍置之不理,傲然昂著頭,不拿正眼看秦牧。
秦牧渾不在意,呵呵笑道:“吳山長年事已高,再要上山恐怕不容易,不如就留在山下,本官與其他人一同上山看看,就不勞駕吳山長了。”
“老朽年事雖高,但這身子骨一向還硬朗,老朽既然身為山長,這書院的一草一木自然要留心看護好,巡撫大人自贛南而來,難得有機會上山一遊,老朽豈能不奉陪左右?”
再傻的人,這時也聞出火藥味來了,大概多數人都沒想到,秦牧與吳道行一見面,火藥味就這麼濃,因為缺乏心裡準備,所以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
秦牧又是哈哈一笑,十分爽快地說道:“吳山長老當益壯,可喜可賀,既然吳山長堅持,那就有勞吳山長了。”
這時秦牧的隨從抬上幾張竹輦,竹輦上圍有紗幔,楊芷和雲巧兒、董小宛各乘坐一張。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秦牧也不吝嗇,給了吳道行一張,結果人家一拂大袖,當先步行上山去了。
(未完待續……)
第167章 天人合一VS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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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麓山高達百丈,連巒疊峰數十里,有如一道天然屏障,橫亙長沙西面。主峰雲麓石骨蒼秀,山下湘江北去,如玉如帶,桔洲浮碧江心,山的北面有望月湖,一片秋水長天連著紫氣青煙。
嶽麓書院就建於山林間,往日廊殿樓閣依山畔石,朗朗書聲迴盪在山花翠葉間。憑欄遠眺,雲帆出沒江波里,古城牆廓盡入畫圖中。
但現在,嶽麓書院被叛軍損毀嚴重,八成以上的殿閣學舍已毀於戰火中,剩下一片令人唏噓的廢墟。
不過秦牧遊興似乎沒有被眼前的廢墟影響,書院沒了,山林秋色還在,湘江還在,望月湖還在不是?
一群人行至清風峽,此處三面環山,一面臨江,秦牧便讓人在山石下襬開酒食,大家散坐在樹下,吳有道和幾個教授坐在一起,秦牧則和楊慎、邵華、何亮、還有邵華的一個朋友叫郭金臺坐在一起,楊芷幾女側坐於稍遠處的草地上。
一杯酒下肚,秦牧頓時詩興大發,望著山下澹盪的湘江高吟道:“憶昔秋風裡,尋朋湘水旁。勝遊朝挽袂,妙語夜連床。別去多遺恨,歸來識大方。惟應微密處,猶欲細商量。”
哎,他這詩一誦出,吳有道堅硬的表情立即鬆弛了下來,原因嘛,這首詩是朱熹回憶起與張栻在嶽麓書院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