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在使用時整個二層甲板就是肥皂水的世界,走在上面就像赤腳滑冰一樣。
李文芳是船上唯一的女孩子,根據異性相吸原理,只要李文芳離開三層下到二層,必然會被很多雙男人的眼睛時刻跟隨,一有機會就要跟她說兩句話,多數時候都是拿小嘰當開場白,濱州海貂可是不太容易見到的活物,誰都對它感興趣。
李文芳並不介意這種程度的接觸,甚至對船工的一些不太妥當的笑話她都一笑了之,嘴上抹蜜,叔叔伯伯大哥這麼一叫,那些男人們也就不好意思再逗她,李文芳就拿到了主動權,主動跟他們攀談,分享自己的生活經驗,向他們討教一切知識,一來二去,李文芳也就得到了這些不同社會階層的男人們的歡迎和喜愛,覺得她真是個乖巧懂事又活潑的女孩子。
梁儉德從不離開頂層,但他對李文芳的這些行為一清二楚,因為程世安有時會跟他報告。
對李文芳的身世不再感興趣後,梁儉德終於可以從別的角度來評判自己的這個丫頭,越想越覺得妻子說的是對的,這丫頭真是在為三年後的新生活做準備,她在預備一切可賺錢的途徑——手下衛兵們都對她的香皂表示了興趣,沒一個說不好用的,而她表示日後回到京城她也會為他們提供所需。
他認為李文芳對未來的計劃安排是對的,他也就不再管她了,做得出來都是她的本事,別人干涉不了。
官船每隔幾天靠岸一次補充給養,碼頭上有專門做這生意的商人,所以船上的人不必下船就能一次買齊足夠吃到下一個碼頭的食物。
大船從京城出發,沿河道進入江道一路下游至出海口,水面上各種大小船隻來來往往,但即使在最擁擠繁忙的航道,梁儉德的這艘官船也能保持一定速度快速通行。
十天後,官船抵達位於出海口附近的東鄉縣,出了東鄉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那艘大樓船的任務完成,所有人換到一艘海船上,繼續乘船直至抵達最南端的焱州郡清泉府。
海上風浪更大,碰上了幾次暴風雨,每次過後一片狼藉,李文芳還不幸撞傷了胳臂,青了一塊,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現在快到一年一次的遠洋季,因為李文芳從船工那裡聽來的訊息,根據季風規律,對這個國家來說,下半年的秋季是船隻的出海遠洋季節,上半年的整個春季是遠洋船靠岸的季節。
綿長的海岸線上,官傢俬人的港口碼頭不計其數,本來官船要到官家碼頭補給,但梁儉德為了抓緊時間趕路,讓船長全權安排補給事宜。船長憑著豐富的經驗,讓這艘船從來沒有為補給發愁過。
越往南走,天氣越熱,海風都是暖的,白天的時候甲板上熱得都沒法呆,沒事的時候人們都縮在各自的艙室裡,只有一層的船工會來回走動一下,他們在甲板上支了釣竿釣魚給大家改善伙食,倘若釣到的魚不夠大,就扔到另一個桶裡給小嘰吃。小嘰在船上簡直是如魚得水般的自在快活。
在海上走了半個多月,眼看即將進入焱州郡海域,海上突然冒出來兩艘大戰船快速接近,船上有大旗,士兵又自報身份,是清泉府海防道派出來的接應船,他們看到了官船上掛出的旗子所以才靠了過來。梁儉德來到甲板上通報自己身份,雙方都驗明正身後,接應船掉頭,引領著梁儉德的官船駛入焱州郡海域,並一路護送,兩天後的下午抵達清泉府的軍港。
在水上顛簸了將近一個月,總算又踏上了陸地,站在碼頭上的那一刻,李文芳一時覺得腳下發軟,好像傳說中“暈陸”的症狀,不過她沒時間好好感受一番這難得的體驗,肩膀上趴著小嘰,趁著清泉府大小官員都在跟梁大人行禮見面,她跑前跑後地張羅照應船工搬執行李。
官場上的繁文縟節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行李都搬上車後,梁大人那邊也結束了,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大隊人馬開拔,前往驛館下榻。
梁儉德這趟過來專為兵部談生意,沒有別的公事,因此到驛館後,絕大部分的官員在門口就告辭了,知府和海防道督察陪同進去,坐下喝了杯茶也走了,最後留下的只有兵部在清泉府的直屬商行怡合行的大掌櫃和兩名高階管事,梁儉德招待他們一同吃晚飯。
大掌櫃和管事穿的都是低階官員的官服,大掌櫃的品級與縣令同級,手下的高階管事則還要再低一級,但因是兵部直屬商行,大掌櫃的信卻可以直接擺在兵部尚書的案頭上。品級低,地位卻不低,錢也不少賺,是軍火商競相追逐的物件,地方官員見到他們也得客客氣氣。
飯桌上,梁儉德二人與大掌櫃三人共計五人圍桌而坐,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