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本來是想等以後有時間改成煙花禮炮方子賣給外面的煙花匠的,卻沒想到那幾個試驗品居然救了自己一命。

梁儉德本就對火柴和火藥彈的配方產生順序存疑,聽李文芳這樣說,內心裡暫且接受了她的這番說辭,就當她是真的在配製火柴藥料的過程中配到了幾顆火藥彈,但這可信度能有幾分連梁儉德自己都不知道,他就覺得李文芳這配製火藥的過程也太順利了些,說有就有,好像從不曾失敗過一樣。

李文芳察覺到梁大人表情不對,似乎不是太接受她的解釋,馬上主動搬出自己的身家背景,低著頭一副膽小委屈的模樣,怯生生地把自己所掌握的火藥知識都推到已經不在人世的逝者身上,一口咬定從小就是跟家裡長輩這樣學的,她只是個海邊漁家女,不懂什麼大道理,完全不明白鐵匠和火藥兩個職業的界線在哪裡。

唧唧呱呱一堆毫無條理的軲轆話,把梁儉德堵得都無話可說,只好放下火柴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其實梁儉德自己也清楚,逝者已矣,即使再多的疑點,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為難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也沒有什麼意義。

李文芳鎮定地服侍了梁儉德吃完飯,招呼小廝們將殘食收拾了,一起退出艙室,迎著夜風抹把冷汗,又往裡面送杯新茶,再暫時告退下去吃晚飯。

李文芳走後沒多久,程世安就進來了,梁儉德把先前的事跟他說了說,程世安沒多想,脫口而出,“大人,鐵匠和火藥,有沒有可能是火器?火藥可做彈藥,這樣或許就能解釋她家長輩通曉火藥知識的原因了。”

程世安只是隨口一說,卻讓梁儉德茅塞頓開,開啟了一條新的思路,提供了一個新的可能性。

這話點醒了梁儉德,可又帶來了更大的疑問,李家長輩要真是火器匠,又為什麼要藏在偏僻的小漁村裡。

梁儉德不禁憶起李家戶籍文書中,那份只有入籍書卻沒有遷出證的檔案。沒有官方開具的官憑路引不能離開居住地方圓百里,京城到濱州府外海邊何止十個百里,又是舉家搬遷,要辦理戶籍遷出和遷入的手續,沒有那張離開京城的官憑路引,根本無法在任何一個城縣村鎮落戶和入籍,如此情況,只能說明當年李家要麼是逃出京城花錢買戶籍的,要麼就是不想讓那張允許他長途跋涉的路引進入檔案。

一般的官憑路引不會寫事主出遠門的原因,但有一種官方文書會寫,就是驅逐犯人離開戶籍地去外地的驅逐令,文書上會詳細寫明因犯何事被逐出何地遷往何地安置等內容,同時接收地也會收到一份公文寫明有什麼犯人近日要遷入戶籍,如果犯人一直沒到達目的地,就會成為通緝犯全國緝捕。

若是這種文書,犯人當然就不希望被收入進戶籍庫檔中,總會想方設法地買通戶曹修改檔案,或者乾脆就當是一般遷入,以免這些往事在未來的某一天捅出什麼不好收場的簍子。

“被逐出京城的案犯?”梁儉德被自己的聲音驚醒,才意識到自己把想法給說了出來。

“也有可能是逃出京城,然後花錢買個名字,當作一般遷入。”安靜站在一旁的程世安不假思索地緊跟上樑儉德的思路,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雖然正是先前梁儉德思考過的。

“一個工匠能有賄賂官吏的錢?”

“這不能證明他是被逐的犯人。”

“是不能證明,但是那個老匠人離開京城的時間點很值得玩味啊。”梁儉德又想起一樁往事,心中沉甸甸的,語氣也低沉了下來。

“大人,是什麼事?”

“世安吶,你知道我父親是在任上突發中風才不得已辭官的吧?”

“是的,我知道,據說是過度勞累所致。”

梁儉德擺擺手,卻又點點頭,表情複雜,“他的確是勞累過度,因為一樁案子深受打擊,連續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來處理這案子,最後就在辦公的時候突發疾病從此半身不遂,繼而辭官。如果我記得不錯,那段時間裡,官府只給一個人發了驅逐令。一個鐵匠。奪去他所有榮譽換他一家性命,驅逐出京,世代不許回京。”

程世安回憶了一下以前看的那些案卷,心中一陣打鼓,“大人,您不會懷疑那個被逐的鐵匠就是李文芳的祖父吧?雖然從時間上推算,案發時間和年齡都相近,但一個普通鐵匠能犯什麼案子才會被判驅逐出京呢?”

梁儉德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當年那個鐵匠可一點都不普通啊,不然也不會用他的榮譽換他一家三口的命了,自他之後,這二十多年來,兵部再沒有出過金牌冶煉師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