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讓給了齊儀。還裝作聽不懂她的話,一掉頭就將彩蝶的名字從她這院子裡劃掉了,又當笑話講給容氏聽。結果,她只能將錯就錯,將彩蝶打發出去。
齊二夫人心中不舒服,又想起方氏的話也有道理。她雖也是一把年紀,做了婆婆、祖母,可因為上面還有容氏,依舊要謹言慎行。她這個婆婆還有什麼權威,她不能駁回容氏,難道還不能奈何一個兒媳婦?
只是要怎樣才能名正言順地換掉這個媳婦那?齊二夫人心裡盤算開來。想法子讓容氏討厭荀卿染?想,這個法子可行可是,齊攸是喜歡荀卿染的,齊攸自小就是個主意正的,容氏又是那樣寵愛齊攸。就算容氏不喜歡荀卿染,只要齊攸還喜歡,那她就動不了荀卿染。要想除掉荀卿染,就得先讓齊攸和荀染條之間生了嫌隙,讓齊攸不再喜歡荀卿染。
齊攸要怎樣才會和荀卿染生出嫌隙,怎樣才會不再喜歡荀卿染?
齊二夫人正想到緊要處,就聽外間屋有說話的聲音。
“誰在外面?”齊二夫人問道。
一個小丫頭應聲進來,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太太。是寧遠居的香櫞姐姐,婢子給太太繡的帕子,從香櫞姐姐那討了個花樣子,香櫞姐姐給送過來了。”
“香櫞?”齊二夫人思忖了一下,那是容氏給齊攸的大丫頭。最近好像總能聽到小丫頭們嘴裡說到這個香櫞。
齊二夫人心中一動,道,“叫她進來說話。”
第一百七十章 能者多勞
小丫頭答應著退出去,隨即香櫞從門外進來,規規矩矩地給齊二夫人請安,便垂手站在一邊。
齊二夫人從榻上支起身子,仔細打量香櫞。這香櫞容貌沒有彩蝶和采芹那般俏麗,卻面板白皙,一張鴨蛋臉頗為端莊,身材豐滿有致。不愧是容氏挑出來的人,齊二夫人心中念道。
“你伺侯四爺多少年了?”齊二夫人問道。
“回太太,婢子六歲進了府裡,十歲開始伺候四爺,如今已經七年了。”香櫞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我記起來了。你不是府裡的家生子。”
“是的,太太。”
齊二夫人想起一件事,又問道,“你還記得家鄉在哪裡,如今你父母兄弟可都還好。”
“四太太。婢子就是這京城人氏。婢子家父母都在,還有一個兄弟,也已經成家立業。”
齊二夫人見香櫞說話條理清楚,態度頗為可人,不覺又多看了香櫞幾眼。
“你如今在你們奶奶身邊,是什麼執事,怎麼不常見你?”齊二夫人慢悠悠地問道。
“回太太,四奶奶看中了婢子的針線,如今婢子專做些主子們的針線。因此不常出院子的。”
“哦?”齊二夫人半眯著的眼中精光一閃,“老太太把你給了四爺,照顧四爺起居,如今怎麼只做起針線來了?”
“回太太,是婢子沒說清楚。除了針線,婢子也管些端茶送水的事。四奶奶照顧四爺極周到,四爺的衣裳飯食,都是四奶奶親自操持,輕易也不叫婢子這些人。四奶奶是能者多勞,不僅家裡這些事調理的妥妥當當,四爺跟前也服侍的周到,滴水不漏的。”
“雖是如此,你們也不可偷懶。哪有什麼事都讓奶奶們去做的。”齊二夫人皺眉道。
“太太教訓的是,婢子記下了。四奶奶能者多勞,也是四爺的福氣,太太的福氣,婢子們也跟著沾光。”
齊二夫人覺得香櫞話裡似乎有些什麼,卻一時想不出來,又覺得在香櫞這裡打探不出什麼,囑咐她好生伺侯齊攸,打發了香櫞出去。打發了香櫞出去,齊二夫人閉目沉思,難道她會錯了意,這香櫞並沒有什麼小算盤,最近經常在她面前出現不過是巧合?
進府六歲,十歲去伺侯齊攸,有四年是跟著容氏,自然也是拔尖的才能被容氏選出來伺候齊攸。齊二夫人不得不暗自服氣,容氏手裡出來的人確實非同一般。
齊二夫人有些煩躁,叫了張嬤嬤進來。
“香櫞這丫頭,在寧遠居到底怎樣?”
張嬤嬤偷覷著齊二夫人的臉巴回道,“回太太,香櫞是老太太給四爺的,原在宋家的手下,是四爺跟前極得用的。四奶奶進門,就升了一等丫頭。如今伺候著四奶奶,雖不見得如同麥芽、桔梗那樣受重用,卻也得了四奶奶歡心,是極有體面的。前個兒就是四奶奶開恩,允了她回家探親的。”
“這丫頭為人如何?”齊二夫人又問。
“是極周全的,沒有不和她好的。”張嬤嬤想了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