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公主口中清詫一聲,雙手捏成一個法印,三團白色的火焰呼嘯而出,擋在紅虎之前。
誰料那隻魔力幻成的大虎大口一張,便將那三團火焰吞了下去。
羅剎公主頓時驚愕,她的無色之火天下罕有,冰雪不侵,狂風難熄,能焚燒萬物,乃是自然系中一等一的封魔之力,想不到卻被對方不經意間施展出的咒法給輕易破了。
那紅虎度快若電閃錯愕之間,已從空中撲了下來,轉瞬就衝到羅剎公主身前,巨爪迎頭拍下。
此時紅龍小隊的眾人想要救助已經來之不及,而羅剎公主只擅咒法,於近身格鬥只粗通皮毛,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驀地,斜地裡飛出一張藍黑相間的紙牌,輕盈的落在紅虎額頭之上。
“轟”的一聲大響。
原本張牙舞爪的紅虎頓時就像蒸了一般,憑空消失不見,只餘下一張紙牌盤旋飛舞,像只蝴蝶般穿插到了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指之間。
紙牌的主人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有事好商量,何必打打殺殺的呢。”
魅影的頭領眼神一緊,冷聲問道:“你便是那靈幻島的吳哲?”
聲音嚴酷如刀,透著股濃濃的殺氣。
吳哲撇了撇嘴,“正是在下。”
他絲毫不在意對方的逼人殺氣,一雙清明般的眸子毫無怯意的迎了上去。
眼見事情有越鬧越大的端倪,三大閣老紛紛出來圓場,一場大戰這才消弭於無形。
片刻之後,羅剎公主走到吳哲身前,微一遲疑,方才生硬的說了聲“謝謝”。
吳哲看了她一眼,淡然說道:“我並非想救你,只是更討厭他而已。”
說罷再也未看羅剎公主一眼,拂袖而去。
一月後,雄壯巍峨的拉瑪山脈,綿延的山峰猶如蟄伏的巨龍般橫亙千里,蒼茫一片,望不到盡頭。
極西之域終年酷寒不斷,空中大風如刀,迎面撲來,吹的人身子都站不穩當。
吳哲坐在“飛羽舟”的船頭前,凝視著遠方天際的一抹紅霞,搓了搓手掌,按理說達到六星斬魔將的境界之後,人體被封魔之力千錘百煉,早就該寒暑不侵,但不知為何,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勁風,他還是習慣性的呵一口暖氣,搓搓手掌。
“怎麼不進船艙裡和大家玩玩,一個人在這裡看風景啊。”
身後響起男子溫潤的聲音,齊白霜縛著雙手踱步而出。
吳哲轉過頭來,笑著打了個招呼,“齊師兄不也是沒有玩牌麼?”
齊白霜一臉苦笑,拍了拍衣衫上的錢袋,“我怕再玩下去,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原來船艙中陳風笑和慕容清兩個傢伙,一個酒鬼,一個賭鬼,聯手開了盤賭注,玩的不亦樂乎。只是陳風笑的賭技在吳哲的調教下日漸高明,加上本就賭計不凡的羅剎公主,眾人的錢財十有**都落進了這兩人的囊中。
幾番廝殺下來,齊白霜識趣,第一個退了出來。
“任師弟,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們靈幻島的弟子啊。”齊白霜靜立了片刻,忽感慨。
吳哲笑問:“齊師兄何出此言?”
齊白霜嘆了口氣,不無羨慕的說道:“靈幻島執掌斬魔界之牛耳長達數千年之久,但凡是四門八派中人,誰不想取而代之,想當年我剛出師門,少年氣盛,也總是認為隱者谷才是天下無雙的門派,一心想找靈幻島的弟子分個高下,也著實做了不少荒唐之事,只是……。”
言至此處,他微微頓了一下,眼光望向遠處的無盡山峰,滄桑如煙,似是勾起無窮的回憶,片刻之後方自繼續說道:“只是這幾日來,見了你和任玉劍,才明白靈幻島千古第一名門之盛譽,得來絕非僥倖。”
遙想當年,他出道甚早,剛一出師門未曾找到靈幻島弟子分個高下,便給當今的斬魔司大司長招至麾下,十餘年來也見過不少斬魔界的高手,但向來認為魔力積累,功法高絕乃是歲月之功,加上他年紀尚輕,心中也是自負的很。
只是這幾日來見到任玉劍和吳哲的本事,尤其是吳哲,未及弱冠之資,便有乎常人想象的雄厚實力,一身所學,淵博奇特,天下罕見。
於千萬妖獸中擊殺巨魔,於煙波江底誅殺高等妖靈,無一不顯示出這個少年非凡的膽色以及倫的實力。
看著身前淺笑淡然的黑少年,不知為何,一股韶華老去的黯然感觸在齊白霜心頭悄然滋生。
吳哲見齊白霜感慨良多,有心換個話題,便問道:“齊師兄可知為何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