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祿舉起了槍,沒有人會懷疑他勾動扳機的決心,可一隻粗壯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力氣很大,馬德祿下意識的哎呀媽呀的喊了出來,槍掉落在地上,手臂隨著手腕,身體隨著手臂呈不規則的形狀,半蹲順著那股勁不讓自己太過疼痛。
程孝宇站起身,在更多人注意到他之前,邁步走向包房,無視了這裡的風雲際會。
“俺朝,還敢反抗,滾出去。”崔小辮胳膊一用力,本就是天生神力,經受了訓練之後的力量更足,一下就讓馬德祿身子反轉,另一個胳膊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如拽小死雞般拽著馬德祿,出得大門,將他扔到了馬路之上,然後笑著點了一支菸,抱著臂膀站在門口。
菜館內的周雷則充分的履行了一名保鏢的職責,跟服務生要了兩個菜,坐在距離包房最近的桌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留下一屋子的目瞪口呆。
有時候,處理問題,真的可以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任何的廢話和任何的言語。
許淡心抬出了沐青崖,索民民抬出了奉天幾位大佬,似乎曾經衙內們慣用的招數已經開始落伍了,擺開車馬你一言我一語的時代過去了,這是一個行動永遠要領先於言語的時代,說遠遠不如做。
那把在地上的槍,透過窗戶看著馬德祿倉皇離開的背影,多諷刺,幾位家中長輩能夠湊齊數顆金星的人,被一個僅僅靠姐姐就可以飛揚跋扈的傢伙踩得如此之痛,毫無還手之力,為什麼?
“歐巴好帥哦!!”張千千偽裝自己的本事爐火純青,她從不需要擔心自己會遭遇到什麼不可抗拒的麻煩,因為在她身邊總會有一到兩個更為強大自勺存在。
許淡心、索民民都沒說什麼,薛露扶著蔡靖夭去洗手間處理臉上身上的汙垢。
“大姑。”程孝宇保持足夠的恭謙,卻也不失自己該有自勺風度。
“你不該管閒事的,現在很忌諱拉幫結夥,躍進在奉天舉步維艱,與幾個軍隊子弟湊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好事。”長輩風範十足,經過一殷時間的蛻變,從一個閒職到正職實權,裴歡的女王風範越來越濃,舉手投足都是意氣風發,部是上位者的指點江山,話語中多了幾分自信,多了幾分的強勢,少了一點該有的謙卑,不恰當點說,頗有些小人得志的嘴臉,裴裴在桌下用手指輕輕划動程孝宇的手掌心,寫了一個煩字。
“裴叔叔的局,我們看不透,他有自己的想法,一點小小的波折,只能是履歷表上的豐富添枝加葉而已。”程孝宇不成不淡的應付著,裴歡開口第一句話,他就已經後悔今天來遲這頓飯了。
“大宇啊,既然你已經跟裴裴訂婚了,我這個做大姑的有些話就不能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熟了,在南方沒必要那樣的,有什麼事可以去找你姑父,他就給你解決了,逞匹夫之勇多不明智,你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是讓裴裴也跟著傷心難過。”裴歡的蜿蜒曲折,最終目的只有一句話,做事,要以裴家為中心,切莫自作主張,也不要在外面打著裴家的旗號惹麻煩。只不過裴歡換了一種容易被接受的方式,看似苦口婆心罷了。
“大姑您說的是,這一次見到洪太祖,他也跟我提起,以後有事我們大家可以做下來,有大姑父在,雙方都是朋友,我也不知道啊,害得洪繼祖被訓斥了一番,不該,不該。”
(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二章 犧牲誰的利益
“哦?”裴歡心中暗驚,表面上雲淡風清,似乎程孝宇所說的話都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殊不知洪太祖之名,已經某種程度上超越了黑灰白的界限。
裴歡暗中的反應,也讓程孝宇證實了所謂中間人的威懾力,他們遊走在黑暗和光明之間,同時承受著雙方的痛苦,也同時承受著雙方的榮耀,如何端平這碗水,即是成為中間人的關鍵基礎,而擁有足夠必須被重視的強大,才是成為中間人的資本。
程孝宇不鹹不淡的反擊,打亂了裴歡最初設定的談話基調,洪繼祖其人在南方也是難得的才俊,所擁有的地位不俗,作為南太祖的代言人出現在一些場合身份地位很尊貴,至於洪太祖本人,現在很少會出席一些公眾場合,頂多是邀請幾個老朋友去品嚐一下他的菜餚,如此而已,裴歡有幸跟著賈平去過南京那傢俬房菜館,那時的她想要展現自己高門大戶小姐的風範,卻被洪太祖夾槍帶棒的狠狠諷刺了一把,當時還很不滿意,回來後被裴老爺子又是一頓教訓,這才對某些非是官員的存在有了認知。
讓洪繼祖受罰,與洪太祖面對面交談,裴歡有些吃不準面前這個裴家外戚了,想起了丈夫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