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她正盈滿幸福的淚光……唉呀!哭什麼,再不把眼淚眨回去,怕是要讓希硯見笑了。
他曾經那麼輕蔑她,若這麼容易讓他窺見她的心思,豈不讓他更瞧不起她?
“相公到梅園來有事?”她穩住激動的情緒,故作鎮定的問。
他刻意表現的溫柔,竟在她聲音裡尋不到一些些的感動……
莫希硯在心底輕嘆一口氣。看來,要讓他的小妻子投入他的懷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日後,我就要回幷州,此去可能要一年半載。”
一股難捨之情襲上真愛心頭。希硯就要和她別離,而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鄉。
“相公可是來告別的?”她黯下神色,難掩哀慼之情。
真愛無意間流露出的難過神色,令莫希硯心喜萬分。
她終究還是在意他的!
“不,我是來告訴你,好好準備準備,三日後同我一道上幷州。”
“可以帶家眷嗎!?”真愛立即面露喜色。她為能夠隨夫君一同前往,照顧他的起居而高興。
“原是不可以,但是皇上特准我帶你同往。”莫希硯滿意地看著真愛的表情變化。
“我會好好準備的。”真愛嘴角微微彎起,不再刻意掩飾情緒。
“那好。”莫希硯轉身欲離去,到了門邊又回頭說:“趁這幾日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此去幷州,路途遙遠,我怕你會撐不住。”
說完,希硯嘴角同樣也微微彎起了一個孤度。
真愛怔怔地看著地離去的身影。
她聽見希硯善意的叮嚀呢!是不是從此他便要善待自己,與她做一對相愛的夫妻了!
這夜,真愛輾轉到深夜才成眠,因為興奮。
第五章
莫老夫人的房裡,單庭雨正敘述著她聽來的秘密。
“姨娘,蕭真愛命裡剋夫,這是我親耳聽見她說的。”單庭雨做個總結。
“這樣啊!”莫老夫人皺緊雙眉深思,“那可怎麼辦才好?雖然是迷信,但事情臨到自家人頭上,也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哪!”
“就是說嘛,庭雨勸姨娘趁早想個辦法才是,免得哪天表嫂身上那股刑剋之氣傷害了希硯哥哥。”
“嗯,也對。”臭老太太認同庭雨的說法。
正當兩個人左思右想時,莫希硯從門外走了進來。
“娘,還沒歇息。”
臭老夫人見了兒子,立刻就想將真愛剋夫之事告訴他。
“你來得正好,坐這兒。”她眉頭緊鎖地拍拍身邊的座椅,“娘有話跟你說。”
莫希硯笑著往母親踱過去。“怎麼?庭雨沒盡到娛親之責,竟讓娘面露憂慮之色。”
“才不是呢!姨娘正在為你犯愁。”單庭雨搶在前頭回答。
“為我?”莫希硯一臉的疑惑,“我有什麼事讓娘煩心了?莫非……訊息已傳到娘耳裡啦?”
“又有什麼訊息是為孃的不知道的?”莫老夫人趕緊拉過莫希硯的手握著,“快說!別讓我承受不住。”
“娘,您先坐下,孩兒慢慢說給您聽。”莫希硯安撫著母親。
他心裡正奇怪著,母親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安?就算當初頭一回西征,也未曾見她如此過。
“好,你先說那個什麼訊息給我聽,我再同你說件事兒。”她先穩下情緒,說不定她要說的跟兒子說的是同一件事兒呢!
“皇上說,孩兒已與真愛拜完堂,要我三日後啟程回幷州。現今番邦屢屢叩關,戰事隨時可能再起。”
“又要打仗?娘就你這麼個兒子啊!”蕭老夫人心裡一陣擔憂。
“娘,國難當前、匹夫有責,希硯向來以效忠朝廷為職志,縱然戰死沙場,亦無悔矣。”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娘不准你再說這個字!”
“娘既然忌諱,孩兒不提便是。”
“啊!”
單庭雨忽然驚呼一聲,莫老夫人和莫希硯同時看向她。
“糟了。”單庭雨拉住莫老夫人說:“往常表哥在沙場上征戰,都能平安無事!這次恐怕……”
“庭雨!”莫希硯喝斥她:“別胡說,會讓娘操心的。”
“我才不是胡說呢!”單庭雨又對著蕭老夫人說:“上戰場已經夠危險了,如今又多了個剋夫的蕭真愛,那……希硯哥哥豈不是凶多吉少?”她的表情滿是急切。
“是啊!這……怎麼辦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