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早一點晚一點都是要說的,不是麼?”
“那我也不賣關子了。”何母直起身子,收起了那令人捉摸不透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臉嚴肅的說,“之前的事在淵已經告訴我們了,你和他居然一直在做戲欺騙我們兩個老人家。”
這句話是陳述句,可是從何母的嘴裡說出來,蘇辛夷卻聽出了濃烈的責備意味,當即心裡就不爽了。
提出這個提議的本就是你兒子,自己不過是趕鴨子上架而已,再者若是他們做父母的能開明一些,也不必逼得做兒子的出此下策。
儘管被人這樣指摘,但是蘇辛夷還是維持了完美的風度,一番官方說辭很是動人:“何伯母,對於這件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這件事的確是我和何經理做的不對,但是請您和何伯父能夠體諒下何經理的難處,他並不是有意要欺騙你們的。”
“這個,我們已經跟他談過了,我也並沒有過多苛責他的意思。”說到這裡,何母露出了一絲疲態。
“辛夷,你是個好女孩子,謝謝你知道了在淵……比較特別的性取向之後,還依然拿他當朋友。既然你們是好朋友,那麼你一定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對吧?”何母循循善誘。
聽到這裡,蘇辛夷總算是明瞭何母的目的了,不就是怕她洩露出去何在淵的性取向嗎?
剛開始的那一剎那,蘇辛夷是憤怒的,她把何在淵當作朋友自然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但轉念一想,人家母親未必就知道她是個啥樣的人。
於是,她停了一會兒,穩定了心神才開口:“原來何伯母是在擔心這個,在你眼裡我蘇辛夷是個什麼人啊,街邊到處跑新聞的八卦仔麼?也罷,如你所說,我把何在淵當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不會在他背後捅刀子,這點你大可放心。”
蘇辛夷沉默的時候,何母一直在死死地盯著她看,眼睛一眨都不眨。等聽到蘇辛夷的回答,儘管算不上好聽,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看著蘇辛夷忿忿的樣子,何母也有些於心不忍,忍不住還是開口解釋了:“辛夷,你也別怪伯母心眼小想得太多,伯母就在淵這麼一個兒子,我和他爸都對他寄予了厚望,他是我們何家唯一的繼承人啊!我怎麼能夠看著他被毀了呢!”
何母已經快事聲淚俱下了,大概兒子的性取向真的讓他們傷透了心吧,這麼多年不管怎麼嚴令禁止,他依然沒能改過來。
“我只是一個母親,他做了錯事我除了幫他善後,真的是無能為力了。”何母把頭埋在手臂裡,也不再管這樣子眼淚會不會落下來花了她精緻的妝。
蘇辛夷心裡頭也酸,她本就是心軟的人,此刻遞了紙巾過去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才好。
蘇辛夷是幾乎沒能享受到母愛的人,此刻看著在眼前哭泣的母親,她突然有了對何在淵羨慕嫉妒的情緒。
要是自己的母親也能陪在自己身邊,要是自己的母親也會為自己的事情哭泣,要是自己的母親……
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蘇辛夷如是想。
何母哭累了,目的也達到了,起身告辭要走。
蘇辛夷送她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思慮良久還是說了自己的心裡話:“何伯母,其實在淵沒有什麼不正常,身為一個男人喜歡男人也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真正可悲的是不敢去面對真愛。”
何母聽到這話,眼眸依舊是渾濁,大概是沒有懂吧,她只知曉怎樣才能賺更多錢,怎樣才能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卻恰恰忘了怎麼去愛。
但,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卻是不容置疑的,儘管她給的並不一定是孩子想要的,但一定是她認為最好的。
Chapter48一門最難的學問
陳陽來接蘇辛夷下班,看到她怏怏鬱郁的樣子,不由摸摸她的頭,攬過她的細腰,擱在懷裡才覺得安心:“怎麼陰著一張臉啊,誰又惹得你不高興了?”
蘇辛夷嘆口氣,覺得這樣的姿勢很是彆扭,可還是沒勇氣掙脫開,也便由著他這樣摟著。
“今天何在淵的母親來找我了,讓我幫何在淵保守性取向的這個秘密。”
“哦,作為一個母親的話,這很平常吧。”陳陽應道。
蘇辛夷看了他一眼,有點僵硬地說:“是啊,很平常啊,可惜我就是沒有感受過這樣可歌可泣的母愛。”
陳陽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不對了,再聯想到蘇辛夷的身世,暗怪自己這是在揭她的傷疤啊。
“吶,我也沒有母親的,但是我現在有你了,我也覺得人生有種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