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隨手翻了翻，發現劇本並不是新的，女主的戲份都用彩筆劃了著重記號，心底更加不爽了。

“周導。”

他手捧劇本，聽到一聲似曾相識的叫聲，扭頭看到宋粲然，心裡更覺鬧心。

“怎麼又是你？”

宋粲然淡淡走到他面前，視線在他手中的劇本上掃了一眼。

周振下意識地一垂手，把劇本攥成一團放到身側。

宋粲然假裝沒看到他的小動作，嘴角嘲諷一笑。

“周導，這位就是你們選中的女一號啊？”她往許菲菲的方向瞥了一眼：“對不起，剛才我不小心全聽到了，原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標準！我們因為車禍誤了試鏡時間，你說不能給我們機會，因為會對其他試鏡者不公平，那麼他們知不知道，其實所有的規則都無所謂，捨得出賣自己，會玩潛規則才可以，如果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公平，那麼，我承認我們的確不合格。”

“……”

周振無言以對。

他以為王彬不小心說了什麼不應該的話被宋粲然聽到了。

宋粲然為了試鏡追了他們一天，摔斷腿都不肯放棄，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狠勁令他完全相信，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說過，就算讓你試鏡也不行，你的形象的確不適合這部戲。”

“我沒有說我自己，”宋粲然搖搖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煽情。

“其實要試鏡的是我姐，準確來說，她不是我親姐姐，而是偶然遇上的，我也說謊了，她不是來試鏡的時候遇上車禍的，而是因為救我。”

“她是一個很努力很勤奮的演員，雖然機遇不好，一直以來都在片場扮演龍套替身之類的小角色，吃苦受累看盡冷臉，可是從沒放棄對演戲的熱忱，錯過試鏡後，她嘴上雖然沒說什麼，還安慰我沒關係，但是我很愧疚，為了彌補她，想方設法把她騙了過來。”

“我知道不合規矩，也知道周導你現在對我很反感很厭惡，無論你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可是我希望你不要遷怒到我姐身上，她什麼都不知情，完全是為了幫我，為了她，我也會做任何事。”

一席話真真假假軟硬兼施，周振沒吭聲，似乎在考慮什麼。

“周導……”

王彬也聽到了宋粲然的話，開口叫了一聲。

宋粲然睨他一眼，指尖有意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相機，嘴角輕輕一勾。

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小臉，剎那間邪氣四溢。

王彬一噎，狠狠瞪著她。

這時，方昕艾見宋粲然遲遲不歸，不放心地來洗手間找她，在門外便被服務員禮貌地攔住了，她看著亂糟糟的洗手間，不顧一切闖了進來。

“粲然，你……呃……”

看到周振她狠狠一怔，有沒有這麼巧，居然吃個飯也能再遇到。

周振看著她明顯的錯愕，忽然開口：“這位小姐，你多大了？”

“我？”方昕艾沒反應過來：“24歲。”

“有男朋友嗎？”

“啊？”方昕艾完全懵圈了，機械回答：“沒有。”

“那戀愛史呢？”

“……”

這是想幹嘛？

方昕艾徹底無語了，望著周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