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宋粲然仔細回想了一下許菲菲的演技。

成名的那部諜戰片裡她演一箇舊時代的名媛，表面上風光霽月，實際身份是打入敵人內部的臥底。

她犧牲自己的美色為解放事業作出巨大貢獻，人物的內心戲很多，性格掙扎複雜，是個很出彩的角色。

可以說，只要不演偏，誰演獲獎機會都很大。

許菲菲的特點是美豔，自帶騷氣，她將這個八面玲瓏的女人演得活色生香。

片子上映後，她也被定位為性感女神。

但是按照宋粲然的理解，這個角色有其清純美好的一面。

電影中她才18歲，系出名門，放在現在就是富養的豪門千金，本來可以好好享受她的人生，但是受了新思潮的影響，才奮不顧身投身艱苦的革命事業。

她放下天生的自尊和驕傲，為了崇高的理想，委屈自己周旋在一個個男人之間。

許菲菲很好地詮釋了她的風情，但是，卻沒有抓住人物的精髓。

女主不是交際花，也並非自甘墮落。

她骨子裡是高貴的。

在她八面玲瓏的外表下，有顆純潔高尚的心。

宋粲然覺得她能理解周導那份說不出的遺憾。

如果她是周導，也不會對許菲菲的表演打滿分。

方昕艾卻不同，她雖然出身不高，身上卻神奇地具備了女主那種高貴優雅，百折不撓的性格。

不過和許菲菲相比，她清純有餘而風情不足了。

這也不符合周導的心理要求。

所以宋粲然才有意識地指導她，如何展現自己的女性魅力，成功吸引男人的注意。

其實方昕艾底子不錯，五官乾淨漂亮，瞳色很亮，眼角微微上挑，這樣的眼睛看人的時候顯得特別勾人。

而且，她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文藝氣質，非常切合女主內心高潔的人設，這是許菲菲那種妖豔賤貨怎麼也模仿不來的。

宋粲然覺得，只要稍加引導，她完全可以滿足周導的所有幻想。

來海城的第一晚很快便過去了。

翌日，宋粲然起得很早，方昕艾從洗手間出來時，她正低頭從行李箱內取東西。

“對了，姐，你今天穿這套衣服。”

“呀？沒必要吧。”

方昕艾一頭霧水，好像今天要試鏡的是她吧，但是宋粲然還是昨天來海城那身打扮，格子襯衣牛仔褲，外面披件米色外套，相當的簡單隨意。

宋粲然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盯著她把衣服換了。

這是件很有女神範的淡青色修身長裙，長度直到腳踝，加上一件鵝黃色開衫，滿滿的優雅高貴。

宋粲然很滿意，她的眼光果然不錯的。

方昕艾看一眼宋粲然，再瞧一眼自己，怎麼想都感覺不對。

宋粲然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又把她按到椅子上，將她的馬尾辮鬆開，紮了個俏皮的丸子頭。

最後，她開啟化妝包，給對方化了個很心機的裸妝。

看著鏡中的自己，方昕艾有瞬間恍惚，然後是深深的疑惑。

“粲然，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到底是誰要去試鏡？

宋粲然嫣然一笑，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走吧，我們去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