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肩膀很疼啊,暫時不能碰那裡。”
深深皺著眉,已從四爺身上站起,準備換到旁邊椅子裡坐,這樣或許會比較舒服一些,也方便說話。
四爺沒有勉強她,側身面向她,問:“肩膀怎麼了?”
深深挺直腰椎坐在椅子上,想到往後與四爺在一起時,還是會被他發現,沒再緘默,抬頭靜靜觀望四爺嚴肅的眼眸,說道:“被爺爺的柺杖打了。”
這種說辭引起了四爺極度吃驚的表情,他在燈下重重擰眉,彷彿不信,全神貫注的看著深深:“他為什麼打你?”
深深扯唇笑了笑,但那抹笑很不好看,整張小臉似是因為疼痛發白發青:“洪兆南打嶽月,爺爺沒辦法阻止,就拿柺杖打了我。”
面前的男人完全陷入了震驚的狀態中,眼底深黑的海翻滾起萬丈波瀾。
深深話語裡的第二層意思,四爺怎麼聽怎麼不信。
她雖受了點瘀傷,但背仍舊挺直的,靜悄悄的屋子,留有冬季一抹清冷蕭索的味道,廊簷下的雨水宛如輕音樂。
深深吁了口氣,對四爺揚起了微笑:“你也覺得很奇怪吧?”
四爺淡然了下來,恢復平靜後,轉回臉,人靠向椅背,獨自看著對面白晃晃的牆壁出神。
全世界都被雨水覆蓋,廊前的燈,映在了窗玻璃上,與屋裡的燈交相輝映。
深深試著問:“四爺,您有沒有聽爺爺說起過我的身世?”
記憶在夜晚的雨幕下飛速往前延伸,試圖觸及19年前那段往事,但時間過去太久,能想起的不多。
四爺應激眯了眯眸,轉臉看向深深,雙眼諱莫如深:“爸抱你回來的時候,好像只說過你的父母不在了,其餘的沒有多談,跟嶽月的情況完全不同。正因為爸對你的身世閉口不談,所以媽才懷疑你是不是爸的女兒。”
四爺當時也是個孩子,想必知道的不多。
深深安靜的端坐在椅中,嘆了口氣。
其實親生父母於她而言,並沒有多麼重要,畢竟從襁褓開始就離開了他們,沒有感情基礎,即便血濃於水,也不過如此。
和四爺對她的意義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深深說:“我餓了,你不餓麼?”
四爺五官冷峻,靠著椅背,聽深深這樣說,打消了心底的疑慮,點點頭,放下腿時對深深說:“晚上回去,把肩膀給我看看。”
說完,高大的身影便走到門邊,開啟門,低頭走到了外面廊間,不時,人就朝著廚房的方向過去了。
……
四爺去了他父親那屋。
屋裡沒人,門敞著,空空蕩蕩,似洪先生剛走。
進了裡屋,窗戶灌進了風,四爺走到窗邊,把窗戶闔上。
躺在床上的嶽文山看著兒子。
“深深和洪兆南什麼關係?”
閉上窗,四爺邁步回到床邊,俯低頭,面色平靜的看著床上病弱不堪的父親。
嶽文山嘴角動了動,似一種苦笑,嗓音含混不清:“他想讓深深嫁給他弟弟。”
這話四爺不太信,從他面目表情能看出來,略皺眉,呈思索的狀態:“其餘呢?”
嶽文山閉上眼睛,乾裂的嘴角溢位一聲呼吸。
這人是四爺父親,但四爺對他,卻沒有一個兒子對待父親那樣的敬仰與崇拜。
年輕時,嶽文山背叛家庭,做出傷害溫佩玲的事,膝下5位子女長大成人後,與嶽文山的感情都不如從前。
錯了就是錯了,事後彌補,總歸變不回原來的樣子。
四爺面色淡淡的,站在床邊,看著嶽文山,須臾,才點點頭,口氣平淡的說道:“你打深深,是不是太過分了?嶽月是你女兒,她是你兒媳。”
廊外的雨下的很大,屋裡卻詭異的靜。
四爺踏出嶽文山屋子的時候,反手帶上了門,站在雨水綿延的廊上,從西褲口袋裡摸出了煙盒。
抄手迴廊上一個人影也看不見,黑咕隆咚的天越來越冷,四爺站在廊上抽了幾口煙,暫時沒走,想了些事情,後來有些心煩,看這雨大概要下上一整夜,便沒再耽擱,沿著空蕩蕩的抄手迴廊,去了廚房那邊。
☆、182 你知道我看到你們這事的時候,有多丟臉嗎?
嶽月和洪兆南的事似是講不清楚,兩家長輩一直留在嶽月那屋,晚飯是四爺陪著深深先用的,用完後,四爺沒去打招呼,只讓傭人回頭和老太太講一聲。
四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