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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甚至很微妙地感覺到,好像他已經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因為這樣的光景,顧虹見很熟悉,猶然記得那時候她在扈州,也是這樣的心態。

一邊想著要打個勝仗不讓林思澤失望,一邊又想著若是自己死了也好,省的回去之後還得看著林思澤和賀芳凝你儂我儂,還要忍受林思澤的冷漠。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求死,畢竟求死也要勇氣。

可往往看淡自己的生命卻會很容易。

並不特意想要去死,卻也沒有多想努力地活著。

是當初的她,也彷彿是此刻的林思澤。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林思澤力排眾議,終於是要出發,帶的人並不算太多,而朝中之事則交由幾個信得過的大臣聯合打理,孟先生代為監督,而大臣中就有左寧昊和趙蘊元。

趙蘊元和林思澤在書房談了一個多時辰,有些疲倦地從書房內出來,又從蔣海福那兒得知孟先生去見過林思澤了,卻沒能改變林思澤的想法,甚至讓林思澤更加確信要去扈州。

趙蘊元聽了蔣海福說那“浮生所欠唯一死”的事兒,卻也是一聲長嘆:“皇上與顧侍郎……哎。”

蔣海福也是嘆息連連:“顧侍郎想必是恨的……雖我也不清楚皇上與顧侍郎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說句誅心的話,顧侍郎待皇上,那真是沒的說啊。”

趙蘊元像是想起了什麼,望著遠處發了一會兒呆,而後苦笑道:“是啊。顧侍郎生性不羈,但對皇上,確是一片赤忱。”

蔣海福想了想,道:”趙大人,您說,顧侍郎究竟還有沒有可能活著?“

“我怎麼說得準呢。”趙蘊元輕輕搖了搖頭,“只願她依然活著吧。”

蔣海福點了點頭:“哎,是啊……不說了,趙大人,我先去書房看看,皇上和您聊了這麼久,想必也乏了,我得去伺候著。”

趙蘊元點頭:“嗯,皇上還是咳的很厲害,他若當真兩日後就出發,儘快在三日內讓他病好轉一些吧。哎。”

蔣海福道:“嗯,兩日後皇上定是會出發的……現在誰勸也沒用啦。”

說罷便匆匆忙忙進了書房,而趙蘊元站在屋外,輕聲嘆了口氣。

“若是我……怕也會這麼做。”

顧虹見有些驚訝。

趙蘊元對於林思澤要去扈州的事情,表現出來的確是頗為反對的,可現在卻又暗暗表示贊同……

難道他實際上,是支援林思澤的?

真是奇怪,原來耿直,以家國為重的趙大人,也會有這樣的時刻嗎?

顧虹見疑惑地目送趙蘊元離開,又默默地回了書房,林思澤坐在書房內,輕輕咳著嗽,一邊批改奏摺,他這兩天臉色極差,簡直比最薄的白紙還顯得蒼白,眼下有厚厚一圈烏青,嘴唇上亦毫無血色。

也不過短短几天,本就有些瘦的林思澤更是瘦了一圈,顧虹見用手比劃了一下,覺得他的下巴已經尖到可以去鋤地了。

雖然說是這麼說,實際上顧虹見還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林思澤這樣消耗自己的生命和精力,很顯然就是在懲罰自己。

顧虹見的死,有他很大的原因,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人怪罪,因為對他來說,罪人就是他自己。

他只能懲罰自己。

可是,他大概想不到吧,他在懲罰自己的時候,顧虹見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相反卻全看在眼裡。

所以這懲罰,又變成兩人份的了。

顧虹見深深嘆息——真是死了也不讓她安寧。

偶爾她也會想,為什麼要這樣呢?

幾年前……好像,正是那次喝醉,遇見趙蘊元的那一天,她剛出宮,還沒去醉仙樓,半路便遇上了一送葬的隊伍,行人怕不吉利,紛紛進了一旁的店鋪避一避,顧虹見自己卻是不信這些的,只站在街邊看著。

黃紙灑落一地,伴隨著逝者的家人的嚎啕之聲。

旁邊站著一個婦人,倒也沒避開,大概是見顧虹見看著入神,便主動搭話,道:“哎,死的是個男子,真可憐吶,年紀輕輕的挺有本事的,卻忽然暴斃而亡。他才剛娶妻子呢,喏,你看,那哭的最慘的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兩人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據說特別深厚。真可憐啊,本該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就這樣走了。”

顧虹見看了那婦人一眼,點了點頭道:“嗯,是可憐。”

不料旁邊還站了個打扮普通的傢伙,那人倚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