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姑娘看著自己一下子省了三十兩銀錢,心裡頭便忍不住佩服。摸了摸喉嚨,對方就問了,“風姑娘認識這鋪子的老闆?”
“認識啊。”風鈴兒用並不奇怪的眸光望向對方,“這很奇怪?”
“呵呵,不是,我覺得風姑娘能來我們招翠坊,真是我們的運氣。”她接了一半衣服,跟著往回走。
途中,紅梅姑娘時不時地看風鈴兒的臉,她覺得那雙目光,比她想象的要複雜。
最起碼,風鈴兒是一個智慧的人。
她這樣以為。
從招翠坊離開的時候,風鈴兒拿走了那把佩刀。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紅梅姑娘執意如此。
她告訴風鈴兒,說是那把佩刀如果不想要,可以扔掉,但千萬不能夠賣掉。
風鈴兒嘴角一抿,看刀上玉石極多,便想著拿回家,取下來,做髮簪。
騎在馬上,冷風直灌。拉了韁繩,夾了馬肚,風鈴兒停了一會兒。
長呼了一口氣,她看著那佩刀?
雪光下,刀身閃爍著光。
鋒利至極。
“這把刀究竟是帶回去,還是不帶回去呢,要是不帶回去,扔掉不是很可惜,可若是帶回去,萬一把麻煩帶回家,是不是太嚇人了,那……”望著掌心裡的佩刀,她還是帶回去了。
扔在這裡,被發現,似乎也挺危險。
返回田水村,吃飯,她心不在焉。楚晨汐發現桌腿立著一把刀,狐疑地問,“得了什麼好寶貝,竟然這麼認真?”
“哎,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寶貝!”風鈴兒唉聲嘆氣地把佩刀拿出來,遞給楚晨汐看,“晨汐,今日那招翠坊的坊主讓我陪著她,同京城的人做了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楚晨汐見佩刀金剛鍛造,佩身有精緻的玉石,心裡邊便知來頭不小。
風鈴兒將今日之事兒一一說了,楚晨汐聽完,鬱鬱寡歡,“鈴兒,這坊主之舉,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你怎麼?”
“我知道自己讓她利用了。可是現在知道也晚了。”風鈴兒撐著下巴,“那幾個男人已經認定了我是招翠坊的人,估摸著到時候還會返回來拿佩刀呢?”
楚晨汐心中一冷,額頭繃緊,出口道,“佩刀是好刀,賣掉扔掉都不妥。可是不管不顧,也恐怕會令人生疑。為夫看……”
風鈴兒湊近問,“怎麼樣怎麼樣?”
“把上面的玉石拿下來,給鈴兒打對耳環可好?”楚晨汐一改之前的焦急,反而泰然自若地說,“前幾日,我在鎮上碰見一個大叔。做耳環和打簪子那是沒話說。若……若是這麼精緻的玉石,打出一對耳環,想來一定非常漂亮。”
“晨汐,雖然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可是人家的佩刀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要呢,我要是將它給弄壞了,到時候拿不出來,那可就麻煩了?人家追著我打,我可害怕?”風鈴兒從楚晨汐手中拿回來佩刀,“算了,挖個坑,把佩刀埋起來。”
楚晨汐按住風鈴兒的手,“別,鈴兒,這佩刀上的玉石真的挺漂亮的。”
“我也覺得漂亮?”風鈴兒看著十分喜歡。
楚晨汐想著這把佩刀雖然精緻,但是朝廷的人應該不缺佩刀,是以便認為風鈴兒沒必要害怕。可看風鈴兒的樣子,便果斷地決定道,“鈴兒,這佩刀看起來十分精緻,要不然給為夫,為夫拿來割藥草,倒是不錯。”
“好吧,晨汐,你拿去用。”風鈴兒將這可怕的佩刀推給楚晨汐。
——
可怕的寂靜的雪夜。
禁軍統領左護衛趙張帶著幾個兄弟,前來臨州找了招翠坊的坊主,已經說明了買賣,準備離開了。
可就在他們趕路在風雲橋的時候,突然有一人站在了幾人的面前。
“是你?”趙張目光一轉,語氣冰冷如劍,“你來做什麼?”
“你覺得我來這裡是做什麼呢?”那人戴著斗笠,說話耐人尋味。
可是第一個字出來的時候,右護衛趙張顯然是認識他的。
“別告訴我,你是要殺我?”
那人一個側身,斗笠下的雙眼縮緊,“不能麼?”
“當然不能。”右護衛趙張冷笑,“你若對付我,必然是同大人對抗,同陛下對抗。”
“他……呵呵,你不說,還提醒我了?這麼多年以來,我從未怕過當今的陛下。我之所以不動手,只不過是想親眼看著他毀掉自己的江山。看著自己的大好江山在熊熊燃燒的大火裡成為灰燼。”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