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獲取了世子好感;留在他身邊充作玩物的。官場上有極多豢養小倌、男童的慣例;有的甚至入了官員的廳堂,她聽得多了,自然受影響,默許了身旁的習氣;一度認為世子沾了點此類癖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閔安並不是男童,已經得到世子寵信,其地位扶搖直上,或許不久以後,她就能堂而皇之地入駐世子府做女主人。
到那時,她蕭知情又該怎麼辦?
不如先下手為強。
蕭知情始終記得王爺對她的鼓勵,王爺說,一個小童不算什麼,只要她肯用心,世子府的主母位置就是她的。
既然王爺都認同了她,那麼此時她用點心也尤為必要。
她想著,前面已經做惡事開了頭,後面就不能退縮了。寶兒曾對她說過,閔安雷雨天愛犯一些毛病,若是碰見閔安奇奇怪怪的樣子,避得遠一些就成。在今天傍晚,她看到天要下雨,突然覺得這未嘗不是一次好時機。
她要戲班子唱《雙子抱冤》,果然不出意外刺激到了閔安的心緒。或許到了深夜,閔安就會像往常一樣,做出一些衝撞而大不雅的事情。
蕭知情以值夜為名,等在了楚南王所居住的宅院前,打算一聽到動靜,就撥出王爺檢視,讓他徹底看清閔安瘋瘋癲癲的真面目。
王爺看後必然不喜,由王爺給世子施壓,比她去世子跟前討眼緣更好。
可是她沒料到,行館的隨從來報告說,二公子為了找閔小相公,一言不合,與世子交手打鬥。
閔安呢?閔安怎會沒有動靜?
蕭知情帶著訝然之情趕到了寢居里,她眼尖,看得出來世子懷裡的女子,肩膀瘦削,左臂落在床閣裡,被厚厚的被褥小心墊放著。
一定是閔安。
蕭知情滿身冰涼地走出來,淋了一陣雨,也澆熄不了心頭的熊熊妒火。她並非是容不下閔安,只是不甘願輸在這樣一個忽男忽女且出身低的人手裡。
大雨傾盆,冰珠子一樣砸在她身上,她任由雨水四處蜿蜒,遮掩了她的眼,她的心。曾有一刻,她覺察到自己的模樣太過醜陋,以至於心底也生出了厭棄之感。她其實知道,原來的自己並不是這樣善妒的,因為在世子跟前,她始終保持著一席之地,她代替世子參加逐鹿大賽獲勝,成為府裡最受寵的家臣;又判出一樁樁的麻煩案子,獲得世子青睞。可如今閔安來了,取代她的地位,做著她以前做過的事情,不久之後,想必世子就可以撇開她,打發她去王府候命。
她十分不甘心。
在雨裡茫然走著,夜幕上的電閃雷鳴也不能照亮她的眼睛。整治閔安需要一個理由,獲得王爺全力的支援,再由王爺彈壓世子,才不至於讓她落進世子眼裡,被他嫌棄。她走了一刻,調動所有心神來思索這個問題,突然想到了絕妙的藉口。
十一年前,華朝先皇囫圇判了閔安父親閔昌的彈劾案,在當時留下詬病。閔家樹倒猢猻散,只有閔安還在仕途上苦苦爬升,可見他還是想翻案的。若他順利翻案,勢必會推翻先皇決議,對於已經殯天的先皇可是大不敬。
想到這裡,蕭知情的心態越發堅定起來。
寅時夜深,楚南王暫居的宅院裡,直挺挺地跪著一道身影。
蕭知情抿緊嘴,忍受著暴雨砸身的冷痛,只為著後半夜的諫言能順利進行下去。李景卓本來就沒睡得安穩,聽到侍從通傳後,知蕭知情有話要說,索性喚她進屋,。
蕭知情在走廊上接過侍從手巾,擦淨了髮絲和臉龐,穿著*的衣裙走進廳門。她低著頭,徑直走到李景卓椅前跪下,第一句就說:“微臣有罪,辜負了王爺的栽培。”
李景卓擺手喚退所有侍從,再沉著臉說道:“罪大,依國法處置;罪小,出門由我擔待。”
蕭知情磕了個頭,蒼白著臉答道:“微臣以下犯上,在王爺茶杯裡下毒,想嫁禍給閔安,罪及死。”
李景卓不由得冷了聲音:“竟然是你下的毒?看來是我愚蠢,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蕭知情雙眼流淚,再磕了個頭:“微臣的目的是引發閔安查探毒源,將他打發到鄉野之地去,決計沒有毒害王爺的心思。微臣知王爺心結沉鬱,一定不會喝那杯茶,所以才敢下了少許的毒,確保不會毒傷王爺的身子。王爺若是不信,可取來函封證物驗查!”
李景卓伸手點了點蕭知情的發頂,冷冷說:“我可以不追究你犯的錯,可那名侍衛,怎麼又給你白白陷害,說他下了毒?”
蕭知情在李景卓的掌壓下不敢動,極清楚地說:“這正是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