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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息一聲,暗贊說:真是好相貌。

可是她卻在皇甫華章的注視之下坦然地微笑,面上並未流露出任何的異常,只衝來人平常地點了點頭,算作招呼鰥。

皇甫華章也大出所料,急忙轉眸去看向湯燕卿。

湯燕卿並沒有時年的淡然。幸好隔著遮住大半張臉的頭巾,可是他的長眸裡還是湧動過太多的情感。

對此,皇甫華章心下也不由得迷惑。

他無從知曉,那一晚時年雖然跟湯燕卿見了面,可是湯燕卿卻從始至終並未讓她看見他的臉。也多虧那晚的霧,成全了他這番心意。於是此時時年就算對著他的臉,卻也還會如此平靜。

她想起的,是她心裡那個人;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在黑暗裡,就看不見臉的人罷了。

深諳心理之術,湯燕卿自然明白該用如何的辦法來將對時年的衝擊降到最低,能最大限度地保護身在皇甫華章身邊的她。

時年甚至起身,溫婉而客氣滴向湯燕卿微笑:“您好。我是年念。不好意思我因為出過車禍而記不得一些故友,所以一時想不起來您是誰。請別見怪,快請坐。不知您喜歡喝中國茶,還是其他的什麼飲料,我去準備。”

禮數週全的女主人。

湯燕卿忍住心酸,將覆住半邊臉的頭巾摘下來,向她露出溫柔的微笑。聲音都是輕輕的,彷彿怕驚著了她:“……中國茶吧。”

時年聽見他的嗓音,微微揚了揚眉,便點頭:“您先請坐,我去去就來。”

時年盡職地去了,房間中的兩個男人則都緊緊地盯住了對方。

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都是靜止,看似波瀾不興,實則那下面早已藏起了萬千驚濤。

湯燕卿眯起眼來,卻是靜靜微笑:“大表哥,你不是說她在喬治手裡麼?她現在怎麼會就在你身邊?”

皇甫華章也毫不客氣:“燕七公子,又何必這樣明知故問。如果你喜歡聽啞謎,我也可以說是我已經將她救了出來。只是現在你我都該明白,癥結所在已經不在她,而是在解憂!”

湯燕卿垂下眼簾去。沒錯,癥結是解憂。

而且因為時年心下始終覺得愧對女兒,總以為自己是不稱職的媽咪,所以解憂的安危、去留,也許還是會直接決定了時年將來的選擇。

皇甫華章冷冷盯著湯燕卿:“燕七公子既然去過了莫涯村,為什麼她還不認得你?”

湯燕卿目光漫上來,愴然一笑:“大表哥不喜歡我明知故問,大表哥這又是什麼?”

皇甫華章終於微笑起來。

這個答案在他看來是這樣:湯燕卿沒能力解開他的催眠,所以事實上時年還是沒想起他來。

可是這片刻的喜悅隨即還是被憤怒代替,皇甫華章面前拂過那鋪滿新鮮樹葉和花草的床具來。那是太明白的場面,他才絕對不信兩人只是並肩坐在那床具上純聊天!

正在此時,房門輕輕一響,時年端著茶盤走了進來。

出於禮貌,她線走向湯燕卿,先為客人倒茶。

她溫婉垂首,側影浸在斜陽裡,美得像是一幅田原油畫。而她身旁的湯燕卿凝眸定定凝視著她,目光裡的柔情自然流轉,無法遮掩。這樣看過去,他們兩個組成了一幅完美的畫面,而皇甫華章自己卻在畫框之外,只是個遠遠的觀賞者。

皇甫華章無法壓抑心內的酸澀,忍不住咬著牙沙啞地問:“念,你真的不記得他了麼?”

時年微微一震,站直身子望過來,略作猶豫:“我知道自己真的是太失禮了,不應該忘記客人的身份。方才……我的確好像覺得這位先生彷彿在哪裡見過,尤其這位先生的嗓音,我隱約有一點印象。”

皇甫華章淒涼地笑:“真的不記得了麼?我聽說莫涯村的村民還有的說看見你們兩個上了床呢!就在解憂丟了的那個晚上!”

無法壓抑的嫉妒,宛若囂張撲身而起的狼,將他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咀嚼碎了,他無法自控!

湯燕卿目光冷冷掃來:“皇甫先生!”

時年則瞬間面色蒼白,轉眸望著皇甫華章:“先生說什麼?”

她不是不能承認自己做過什麼,她只是此時還無法將那個夜色迷霧裡的人,與眼前這個人聯絡在一起。

是他麼?

那樣的聲音,那樣的身子,配上的是眼前的這副容貌麼?

雖然衝

擊巨大,可是她卻也不能不承認……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副搭配,倒真的是——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