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退的異族去而復返，氣勢洶洶席捲而來，嗨皮還站在珀西的屍體旁發呆。

如潮異族洶湧而至，空靈獸來不及多想，馱著小費朗疾馳離開。

“空靈獸，嗨皮還在下面！”

看著烏泱泱圍剿過來的異族迅速將杵在珀西屍體旁的嗨皮湮滅，小費朗焦急地在空靈獸耳邊大叫。

“我保不住它了，我只能保住你。”

珀西的慘象不住在空靈獸眼前晃動，他痛心他慚愧，所以他不能再讓自己後悔，必須帶著小費朗迅速撤離戰場，保證將他安全帶回艾瑞安和菲力身邊。

回去地下城，空靈獸一氣馱著小費朗飛到艾瑞安身邊。

艾瑞安正守著一桌飯菜等著小費朗回來，見空靈獸兩眼通紅，放下小費朗就走，抱起小費朗攔住空靈獸追問，“你這是怎麼了？”

坐在一邊擦劍的菲力聽到動靜，不等到近前先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珀西呢？”

菲力才問出口，空靈獸便忍不住哭了，頭撞進菲力懷裡，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

“父後，珀西死了，嗨皮也被落在了山洞……”

小費朗抱住艾瑞安的脖頸，臉貼著臉邊說邊哭。

之前還好好的，不過離開須臾，珀西竟然死了，意外總是來得太快，誰都沒有辦法接受的突然。

“走，去看看。”

珀西是空靈獸的伴侶，就算是死，屍首也不能隨便棄之不管，菲力收劍入鞘，躍到空靈獸背上，空靈獸如利箭般衝出地下城，穿入雲霄。

眨眼功夫，空靈獸到達山洞上空，菲力向下俯瞰。

地上戰況激烈，嗨皮身軀暴長，如同一座會移動的小山，皮糙肉厚標槍根本扎不進去，隨手一甩，一片異族紛紛被拋到空中，利爪掃過，如切瓜般各個支離破碎。

空靈獸沒心情去看嗨皮如何對敵，目光極力在地上搜尋，根本沒看到珀西的屍體，難道珀西沒死，逃了？

菲力邊注意戰場情況，邊尋找珀西，同樣沒有發現珀西。

“空靈獸，你確定珀西死了？”

親眼所見珀西最脆弱的雙眼刺進冰柱，絕無生還可能，但現在找不到珀西屍體，空靈獸也說不清楚了。

心裡奢望珀西還活著，空靈獸茫然道，“我不知道……”

嗨皮實在是太兇悍太強大了，本打算以少勝多的異族徹底放棄了報仇，殘兵敗將紛紛逃離戰場，嗨皮卻不依不饒地追著殺。

“嗨皮，快回來！”菲力在半空叫住嗨皮。

仰起頭看到空靈獸背上的菲力，倏忽間跳到菲力面前，山一般的身軀壓得空靈獸踉蹌跌落。

“快下去，你太沉了。”

順從菲力的要求，嗨皮重新躍回地面。

撤退的異族沒有再度反攻，菲力和空靈獸在戰場上和山洞裡地毯式搜尋過，珀西無影無蹤。

活著，珀西不會丟下空靈獸不管，死了，屍體不可能移動，怎麼會找不到？

“怎麼會這樣？”空靈獸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脫離狂暴狀態後，嗨皮恢復了原來的身量，膽怯地瞄著傷心欲絕的空靈獸和焦急尋找珀西的菲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邊上的血。

似有所感，菲力扭頭間恰好撞見嗨皮舔嘴巴，忽然自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來。

空靈獸眼神空洞，他還沒辦法接受珀西離開的事實。

菲力趁空靈獸不注意，悄悄靠近嗨皮，拉著他到樹林深處，逆著風壓低了聲音問嗨皮。

“珀西呢？”

嗨皮無法回答，但他聽懂了菲力的問題，用爪子拍了拍肚皮。

“你把珀西的屍體給吃了？”菲力眼前陣陣發黑，“你怎麼可以吃珀西？”

無辜的大眼睛盯著菲力，嗨皮舔了舔嘴巴，像是意猶未盡，菲力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等到菲力壓住火氣，帶著嗨皮從樹林裡出來，空靈獸依舊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空靈獸，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菲力斟詞酌句商量空靈獸，空靈獸眼神空洞毫無反應。

不明白空靈獸是怎麼了，嗨皮費解地圍著空靈獸轉圈，突然彎下腰把空靈獸扛了起來。

空靈獸從來都是馱著別人，從來沒被別人扛過，不過，他現在根本沒心情理會這些，菲力倒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從沒想過不起眼的小高銀怪居然如此厲害。

為了試探嗨皮，菲力開始慢跑，嗨皮扛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