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把刀你時不時的會看到你爹在養護它? 但是你從來沒見過這把刀的主人。你沒問過你爹麼?” 韓墨開口問道。 “回稟大人,我問過,可爹說,不要瞎打聽,知道得多了不好,他也不知道拿刀的人是誰! 只是養護好了之後,有時候會消失一段時間,過些天又會回來!” 消失的時候自然是甘羅用斬馬刀的時候。 “這刀要怎麼養護?你爹這手藝精湛吧?不然人家不會找上門來的!” 韓墨繼續開口問道。 “我爹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京都裡熬煉馬油,養護刀具的技藝,絕對是頂尖的。 我有一把刀,就是用我爹傳我的技藝養著,比其他的刀要鋒利的得多!” 小子不無自豪的答道。 “那你們家怎麼住那麼僻靜,也不怎麼與其他人往來?” 行業翹楚,那應該是很多人求上門吧! “我爹說,功夫不行,這手藝是非多,不讓我說這些!大人,我爹真的是冤枉的。 人家逼著我們替他養刀,我們哪敢拒絕?我娘幾次都想讓老爹去鄉下種田,這門手藝斷了得了。 可老爹說,去了鄉下,怕是要養的就不是一把了,再說,斷了技藝傳承,也愧對祖宗! 這才一直留在京都!” 韓墨聞言沉默不語。 這個看著木訥老實的中年漢子,卻是心思澄明,看得通透。 或許他在京都,只需要替甘羅養刀,出了京都,他真的要替一大堆人養刀。 “給你一把刀,你說要些什麼東西備用,看看傳承了你爹幾分技藝!” 韓墨朝一旁的張虎看了一眼。 張虎下去,帶著那半大小子離開了。 接下來的審訊便簡單了許多,中年漢子和婦人都平靜了下來,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他的確不知道名字,但是他們家在自家院牆邊上有一個常年曬東西的長方竹簟(dian),上面放著布。 斬馬刀會扔在竹簟上,有時候會寫明什麼時候來取,有時候取之前會扔顆石子砸窗戶。 隨後就是從竹簟處將斬馬刀丟擲去即可。 酬勞也會拋到竹簟裡。 這數年來,卻是一面也未曾見到。 有時候刀上有血跡,有時候刀上很乾淨,他知道那人是個兇人,但是不敢說出去,也不敢跑。 “還真是夠縝密的,斬馬刀這麼特殊的兵器,在京都愣是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原來竟是這般做的。” 韓墨嘆了口氣,道: “你們也回不去了,就住在院裡,你那養護兵器的技藝得用出來! 昔日犯的錯,便以此償還吧!” 一旁的展雄正想說些什麼,韓墨卻是伸手止住了他。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小人一定用心做事!” 中年漢子連忙磕頭說道。 死處逢生的喜悅,讓他有些不知怎麼表忠心。 “在2號院裡給他們尋一個小院子,武庫裡破損的兵器,送些過去,他們有什麼需要,報上來,我給他們批就是!” 韓墨朝一隊地司部密探說道。 待這些人走後,展雄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人何不以他們為餌,釣那個甘羅?” “甘羅怕是沒那麼好釣,這次你看,四海鏢局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他們的應對也沒有絲毫錯處,還是讓甘羅跑了! 可見此人的警覺!試問你們誰能埋伏在他們周圍,卻不被甘羅發現的?” 韓墨的問題,展雄沒有底氣回答。 的確,這麼狡猾的魚,別到時候釣不到,還被對方利用了。 “本官雖不懂武道,但是陸大人是一品上,就可以碾壓甘羅等人,展大哥若是也突破一品上,豈不是也可以輕鬆拿捏這個甘羅?” 韓墨微笑問道。 “一品上,只有江湖上的一流宗門才有可能有這等高手,豈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展雄嘆了口氣道,他入一品中已經有三年了,可現在一品中的巔峰他都還沒有摸到,一品上,可謂是遙遙無期。 “大還丹,不知道能有多少助力?” 韓墨微笑看著他說道。 “莫大人,若是卑職能晉升,一定輔助大人,立下不世之功!” 展雄的心裡熱切了起來,大還丹的神奇,他可是聽說過了,太后娘娘沉痾盡除,小世子也很快痊癒,都是這大還丹的功勞,陛下安排他們在六扇門地司部,另一個任務就是監控胡太醫大還丹的煉製。 至於莫大人向他示好的大還丹,他知道,煉成多少,六扇門地司部都有三成的份額。 分配的權力,如今自然落在了莫大人手裡。 “用心修煉,心思不要在雜事之上,展大哥若是晉升一品上,陛下必定還有重用,到時候怕是還要展大哥提攜一二呢!” 韓墨微笑說道。 “這斬馬刀?”展雄指著這大堂中地上的斬馬刀,開口問道。 “明日,放在一號院的校場上!沒了趁手的兵器,想來,日後你們碰上了,危險也要低一點!” “是,大人!” 韓墨雖然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但是起出了甘羅的斬馬刀,甘羅的戰力受到影響,這本就是好事,現在又收了兩個養護兵器的行家,心裡卻是開心了許多。 章顯皺著眉,看著桌子上的一堆畫師馬季常的卷宗,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