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駕著馬車,秋瑜牽著黃六郎,走到一處規模不小的客棧,如歸客棧! 一到門口,便有小二和跑堂夥計上前,問過之後,夥計連忙牽著馬趕著馬車進了後院馬廄,小二則連忙引著兩人進了大堂。 京都的戶籍文書和路引登記好了,陸遙要了一套單獨的小院子,可把小二樂得嘴都合不攏。 客棧內單獨的小院子只有兩套,可住十餘人,沒想到這兩人,這麼有錢,兩個人就租了套小院子,直接給了三天的房錢。 “你怎麼租了個院子,這麼浪費錢幹什麼?” 秋瑜不由腹誹道。 她記得陸遙都沒怎麼帶錢出來,自己也就帶了一千兩的銀票,這樣大手大腳,怕是花不了多久。 “馬車和黃六郎都得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然有人打它們的主意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做事了? 這都是小錢,辦事的時候,有得是賺錢的門路!” 吃過晚膳,跑堂夥計把馬車和黃六郎都送進了院子,且用上等草料餵過了。 陸遙對這塊很是滿意,隨手賞了顆銀豆子。 吹滅燭臺之後,兩人戴上面罩,翻著院牆出了客棧。 秋瑜發現,這個小院還真是方便,與旁邊的街道只隔著一道一丈三四高的院牆。 比起那些房間不知道方便多少,這錢倒是值當了。 “去哪?” “去州府衙門裡聽聽動靜,踩踩盤子!” 陸遙嘻嘻笑道。 六扇門地司部衙門,1號院內,韓墨卻是頭大如鬥。 他剛完全接手六扇門地司部第一天,居然京都裡就發生了一件命案。 賊人膽大到將死者直接吊在了商鋪門口,青衣衛很快發現了,便報了地司部。 韓墨下令徹查。 地司部密探一隊將屍體運了回來,現場封鎖,蒐羅證據,再走訪周圍街坊後,這些都放在了韓墨現在的案臺之上。 死者是一個畫師,名叫馬季常。 韓墨將所有卷宗看過之後,發現這畫師,平日與人為善,工於技藝,在京都也算排得上號。 從他的鋪子裡收集的畫,當真是畫什麼像什麼,人像畫得尤為逼真。 而且此人平日裡還和刑部,大理寺,城守府都有來往,各個衙門畫師太忙的時候,會請他來助拳,也會給些津貼。 可這鋪子裡,畫沒少,錢不翼而飛。 這很像是劫殺案! 可又有蹊蹺處,就是劫殺案,一般不會將屍體這般偽裝成自殺。 尋常劫殺,生瓜蛋子可能劫了財,害了命,就趕緊跑了,只想離得遠遠的,只會留下狼藉的現場。 若是熟手,那就會轉移屍首,處理痕跡。 當然偽裝成自殺也是轉移視線的方法。 可這個麻煩,很容易被人發現。畢竟發現屍體的時候,天色也不算晚,畫鋪的外面街道還是有不少行人的。 還有,仵作的驗屍結果是,這人是被一個手勁不小的人勒死的,沒有別的外傷內傷。 初步斷定是熟人作案,畫師馬季常沒有多少防備,才遭了毒手。 對這書畫鋪也很熟悉,所以偽裝起自殺來很容易,唯一的敗筆就是錢都拿走了! 這人明顯很缺錢,同時也不是傻子,雖然知道書畫鋪裡的字畫也值些錢,可容易被人追查,還是直接拿錢比較穩妥。 隨後,才是韓墨頭疼欲裂的地方,這馬季常交遊廣闊,京都城裡認識的人很多。 現在擺在案臺上的口供只是他同街商鋪老闆夥計,還有住處街坊鄰居的口供。 一大堆,而且他看了兩遍了,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大人,依卑職愚見,這案子勞神,不值當,咱們精力還得放在抓捕逆賊頭上來!” 張虎見他煩悶,不由提了一個建議,一旁的展雄也點了點頭,捨本逐末顯然非智者之舉。 沒必要為了點面子,折騰自己,反而影響了本來的任務。 這時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三人神色都是一動,不知道是有了收穫還是又出了變故。 進來的是一隊黑甲衛,押送著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半大小子,一個婦人。 其後兩名黑甲衛卻是拿布卷著一樣物事,一起抬了進來。 “回稟莫大人,卑職在北城靠近慈恩寺附近的一處偏僻小院裡面,發現了這樣東西。” 說完,示意那兩名黑甲衛將這布條包裹的東西展示了出來。 “斬馬刀!”韓墨不由一聲驚呼。三人連忙走了下來,上前仔細打量這柄武器。 今日城中搜羅出來的斬馬刀不下十把,有不少是朝中武將致仕之後留作紀念的。 對比看過之後,沒一把與甘羅用的把相同。 “不錯,這把跟他們見過的那把一模一樣!想來就是甘羅的了!” 韓墨神情裡面有些激動。 “你們,把這些卷宗,還有馬畫師的屍首,所有物證,都移交給六扇門本部! 我們現在沒時間處理這些市井上的小案子!” 韓墨朝陸遙的那些親衛說道。 “是,莫大人!” 幾人領命而去,心中卻是腹誹,這是嫌棄小案子立不了大功,沒法跟陸大人比吧! 只是陸大人有交代,他若不在,莫大人的命令還是得聽,當然,只是送死的就不能聽了。 “帶嫌犯上來,馬上開堂!” 案臺上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