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賀廷晟雙眸一片駭然。
太醫院正這時擠到床邊趕緊把脈,片刻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侯爺世子不必憂心,是這解藥起了作用,小侯爺方才把餘毒吐出來了。”
其實壓根不是因為什麼所謂的解藥,是系統正在幫助慕珏驅毒。
所有人聽到這話,這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慕弘放心之後頓時渾身脫力,直接向後踉蹌了兩步,一旁的管家趕緊扶住他。
既然這邊圍困已解,院正便趕緊回宮覆命。
皇帝聽過太醫的回稟後,心裡一陣無語。
宸王下了這麼重的手還拖著不交解藥,他若是慕弘也會提刀砍人。
“慕小侯爺病癒之前,你們太醫院就每日派人輪值,切勿疏忽大意。”皇帝扶著額角道。
“是,微臣遵旨。”
太醫退下後,皇帝坐在龍椅上,眉心高高隆起。
這些年來宸王行事愈發張狂,慕弘再沒實權也是先皇親封的世襲承恩侯。
如今慕珏雖已無性命之憂,但這麻煩事其實還在後頭。
這邊葉昌明返回詔獄,到那就給了還在刑架上綁著的宸王一拳。
“還說不是你下的毒!!”
大理寺卿上前問道:“解藥可有作用?”
“嗯,”葉昌明點了點頭,“喝下沒多久小珏就把餘毒吐出來了。”
宸王張了張嘴,只感覺不被打死也快被冤死了。
活了快半輩子,竟然被一隻小家雀啄了眼睛,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整件事情已然是板上釘釘,再無半點回還之機。
齊忠澤此時來到了承恩侯府,在管家的引路下到了賀廷晟和慕珏所在的臥房。
“有勞。”齊忠澤微微頷首。
“大人客氣。”
管家把人帶到後,就極有眼色的退下了。
齊忠澤抬手推開房門,迎面便聞到一股微苦的藥味。
他邁步走了進去,正看見賀廷晟半坐在床邊。
“廷晟。”
賀廷晟看到來人先是微微一怔,剛準備下床卻被齊忠澤阻止了。
“你身上還有傷,與我不必見外。”
賀廷晟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任何表情。
齊忠澤先關心了一番他的傷勢,但問及捱打的原因時,賀廷晟卻不願多說。
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你可是怨極了我們?”
賀廷晟眼眸微動,過了一會道:“不怨。”
若放在以前,此話未必真心,但如今他是真的不在乎幼年那些事了。
齊忠澤看著他的神情,心中愈發愧疚。
“我與你祖父商量過了,待你傷愈便回太傅府住,別再回宸王府了。”
“我不去,”賀廷晟說話時一直半垂著眼簾,“我就留在此處。”
齊忠澤眉心蹙起,“此處?”他眼含驚訝的確認了一遍,“你是說承恩侯府?”
“嗯。”
齊忠澤這下更迦納罕,“你與承恩侯既不沾親也不帶故,留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賀廷晟沒有回答,一雙眼睛始終看著躺在身邊的慕珏。
齊忠澤以為他還在賭氣,便耐心勸道:“你與慕小侯爺再交好,也斷沒有久居他人之所的道理,還是跟我……”
“他並非旁人。”
慕慕是他的情之所鍾,心之所繫。
齊忠澤既糊塗又鬱悶,又勸了幾句,這下賀廷晟乾脆連話都不答了。
“罷了,你先好好養傷,若需要什麼,儘管派人來太傅府取。”
賀廷晟躬身道謝,其他話一句沒有。
齊忠澤見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愁眉鎖眼的走了。
轉眼間便過去了半個月,慕珏自從那日吐出餘毒,便再沒清醒過。
解藥補藥喝了一堆,臉色倒是越來越好,但就是沒有任何意識。
賀廷晟日日守在床前寸步不離,連擦身一類的私密之事都不願假借他人之手,全部由他親自來做。
慕弘和葉氏見狀,連連在心中感嘆。
難怪自家兒子豁出命去也要救賀小王爺出府,兩人之間簡直是情同手足,猶如莫逆。
慕珏要知道自己能暈這麼多天,而且還附帶被看光光的副作用,他當場打死宸王都不會選擇自己服毒。
時間又過去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