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說!”
葉氏雖然也恨極了宸王,但這話誰說賀廷晟都不能說。
弒父弒君乃是忤逆天倫的大罪,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會遺臭萬年。
“廷晟,珏兒一定會醒過來的。”
賀廷晟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眼簾看著慕珏蒼白的面頰。
此時的系統正在加班加點修復慕珏位面中的身體,忙的連眼睛都顧不上眨。
慕琰發現他和哥哥的情況完全顛倒過來了,以前是他闖禍,哥哥給他收拾爛攤子,現在是哥哥一言不合又跳崖又服毒,絲毫不虛。
慕琰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愧是兄弟倆,妥妥都是仗著背後有彼此保護便有恃無恐。
不過這也說明了哥哥對他的信任,慕琰雖嘴上說著嫌棄,但心裡從未有半分這樣的想法。
葉氏勸說了一陣,好說歹說才讓賀廷晟放下慕珏,兩人重又躺在一起。
太醫進去為賀廷晟包紮傷口,管家見葉氏出來,趕忙迎了上去。
“夫人,太子殿下來了,正在前廳等您。”
“太子?”葉氏蹙起了眉,他來幹什麼?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葉氏還是趕去了正廳。
“見過太子殿下。”
楚千瀚立刻抬手,“夫人不必多禮。”
等葉氏起身後,他便示意門外的人將東西端進來。
“我帶來了一些藥材,希望能幫上點忙。”
葉氏立刻福身謝恩,楚千瀚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焦灼,“小侯爺如今可有些起色了?”
葉氏眸中黯淡無光,無力的搖了搖頭。
楚千瀚心口一痛,背在身後那隻手狠狠的攥了攥。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眼裡漸漸開始有了慕珏的身影。
掉下懸崖之前,楚千瀚也曾見過慕珏幾面,或是宮宴或是秋獵,沒留下什麼印象,不過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罷了。
他與那些世家子弟一樣,都認為承恩侯家的小侯爺是一個遊手好閒喜歡尋花問柳的紈絝。
可那日他三人從崖上落下,楚千瀚親眼看見慕珏是如何救他們於危難,無論賀廷晟如何掙脫,慕珏仍舊死死的抓著他,滿臉的堅毅果決之色。
到了崖下又不承認自己身懷武功,找了個他和賀廷晟都不信的藉口,就這般笑著插科打諢過去了。
楚千瀚回來後,越想越覺得慕珏有意思,便叫手下人去查。
結果這一查,就收不住手了。
慕珏跟他對外所呈現出的樣子完全不同,真真是個妙的不能再妙的人。
這一來二去,楚千瀚每日聽著下面彙報上來的訊息,心情都會好上不少。
但若說他對慕珏愛之極深,楚千瀚自己都不信,但有一點是清楚的,他是在意慕珏的。
他更清楚,賀廷晟也對慕珏起了分桃之意。
想到這裡,楚千瀚在心裡自嘲的笑了一聲,他為當朝太子又如何,慕珏眼裡心裡照樣沒他半分身影。
“小侯爺吉人自有天相,必會化險為夷。”他安慰了葉氏幾句,留在這也尷尬,便帶著人離開了侯府。
慕弘,齊忠澤和葉昌明輪番上陣,足足審了宸王一個下午,可賀寧泰就是不說。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說什麼。
葉昌明是武舉出身,這會也實實在在打累了。
“賀寧泰,你跟我兒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鮮血混著汗珠從宸王的下頜滴落,他粗喘著氣道:“是你兒子,”賀寧泰偏頭吐出一口血沫,“跟我有深仇大恨。”
慕弘深吸一口氣,沉默了一會道:“那就施黥刑吧。”
黥刑就是在犯人的臉上或額上刺字,乃奇恥大辱,有些人寧受重刑也不願被刺字。
因為若是能留下性命從這詔獄出去,這輩子也無法抬頭做人了。
“慕弘,你敢!!”賀寧泰目眥盡裂般的吼道。
“我兒子都要死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慕弘目光狠厲,“大不了跟你同歸於盡罷了。”
葉昌明也咬了咬牙,從一旁拿起黥刑的工具,“妹夫,你說刺什麼。”
慕弘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宸王,“就刺賀寧泰烏龜王八、豬狗不如、喪心病狂、髒心爛肺、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他拉拉雜雜說了有二十來個成語,聽的大理寺卿臉都皺在了一起。
這是刺字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