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瞧瞧。”
文武百官聽了這話,都側目向賀澤漆看去。
一瞧之下果然如此,這探花郎與皇上皆是這世上難有的玉樹琳琅之貌。
若說皇上是面如冠玉,眉目如畫,那探花郎便是寒眸點漆,俊逸逼人。
賀澤漆此刻非常想堵住當朝天子的嘴,用各種方法。
但現下慕珏是君他是臣,所有想法也只能先記在心裡。
“皇上謬讚,微臣愧不敢當。”賀澤漆說這話的時候,牙齒咬的有些緊。
慕珏眼中都是笑意,不過知道自家愛人臉皮薄也沒再繼續。
“好了,都平身吧。”
賀澤漆低著頭,榜眼一副溫吞吞的樣子,只有狀元鄭明銳狠狠攥了攥拳頭。
接下來就是文武朝臣挨個上奏,賀澤漆這還是第一次看慕珏上朝,與他平日見過的所有模樣都不同。
運籌帷幄中帶著幾絲慵懶,偶爾聽到什麼有意思的奏報,右邊唇角會微微上翹。
但這笑意中時而帶著冷意時而又帶著譏諷,彷彿所有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下了朝,賀澤漆故意走的很慢,最後果然等到了那日抱他靴子的小太監。
對方躬身行禮,聲音壓的極低,“賀大人,皇上有請。”
賀澤漆眼中的笑意一晃而過,“有勞公公。”
到了紫宸殿門口,錢祿正守在門口。
“賀大人,皇上在殿中等你。”
賀澤漆微微點頭示意,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慕珏此時已經換下龍袍,只穿了一件紫綢單衣,懶懶的靠在軟塌上看書。
一聽見腳步聲他便翻身坐起,咧開嘴道:“來了。”
賀澤漆見他穿的單薄便蹙了蹙眉,隨手拿過一旁的輕裘走了過去。
“我不冷,這殿中有暖爐。”
賀澤漆不認同的看著他,“那也披上。”
慕珏無奈的笑了笑,“好吧好吧,聽侍講大人的話。”
賀澤漆淡漠的臉上浮出一抹笑意,但當慕珏轉過身來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第一次上朝,感覺如何?”
賀澤漆聽到這話,突然俯身在他唇上一吻。
慕珏睜圓了眼睛,半天沒緩過神來。
“想堵住你的嘴。”
慕珏想起早朝上調戲他的事情,壞笑著道:“只是這般可堵不住。”
賀澤漆眼中劃過一道暗芒,抬手將他擁入懷中。
他一想到那坐在龍椅上的九五之尊,此刻乖順的靠在他懷中,心裡就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滿足感。
天下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錢祿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皇上,大理寺卿曹大人求見。”
慕珏從賀澤漆的懷中退出,開口朝殿外道:“命他去偏殿候著。”
說完他就轉身準備更衣,沒想到賀澤漆卻從他手裡拿過了衣袍。
“微臣伺候皇上更衣。”
慕珏笑了笑,兩手張開,“朕準了。”
寢殿有一種處門直通偏殿,慕珏讓賀澤漆站在隱蔽的位置,自己揹著手走去了殿內。
“微臣叩見皇上。”
慕珏交齊後,看著大理寺卿道:“曹卿,朕記得你與右都御史尤成文,”他故意停了一下,意味深長道:“是親家。”
果然話音剛落,曹謙修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回稟皇上,小女已被休棄歸家。”
女子被休一事是為大恥,而曹謙修最疼愛的便是這個女兒。
況且此事曹家之女並無一點錯處,只因容貌平俗便被如此厭棄,可想兩家的仇怨之深。
“朕派你去辦一件事,辦得好了,朕親自下旨給你的么女指門婚事。”
一刻鐘後,曹謙修走出殿外,步伐虎虎生風,看那樣子恨不得此刻便能飛去汾城。
此時兩人一起坐在龍椅上,慕珏懶懶的支著頭倚在供桌上,“現下你可清楚,我昨日為何給尤成文留了那般大的餘地?”
賀澤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不是放虎歸山,而是黃雀在後。”
尤成文既要包庇族人,那必定要將所有證據證人翻出‘銷燬’,只留下一些無足輕重的。
所以慕珏故意安排他的‘仇家’曹謙修晚他一步出發,等他把所有東西挖出來時,再抓他個正著。
慕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