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不准你採花,但是……”他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採草是可以的,只採我這一株。”
慕珏拼命想壓下唇角,但卻徒勞無功,只好勉強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那也只有如此了。”
賀澤漆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低下頭道:“皇上既然覺得委屈,那學生這就彌補一二。”
話音剛落,兩人的唇便貼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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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祿只暈了不大一會,被太醫紮了幾針就醒了過來。
等太醫離開後的第一件事,他便讓人把門關死,然後讓那三個小太監齊齊跪在了他的床前。
“你們三個是我一手帶大的徒弟,今日之事若敢說出去一句,那就別怪師傅心狠。”
三個小太監馬上磕頭,連連以性命起誓。
錢祿也知道三人的心性,不然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
“罷了,扶我起來。”
錢祿下地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帽子。
“師父,您不多歇一會了?”一個小太監道。
錢祿拿起一旁的拂塵,“皇上那邊不能少了人伺候。”
回到御書房前,錢祿在門外低聲請示,聽到‘進來’的聲音後,這才躬身邁步跨進。
“怎麼不多躺會?”慕珏放下硃筆看著他。
錢祿拱手,“老奴已經好多了,多謝皇上體恤。”
慕珏想了想,“今日你也辛苦了,朕便賜你百兩黃金,你那三個徒弟賞半年月俸。”
錢祿立刻跪地,“奴才多謝皇上恩賞。”
“起來吧,你辦事一向妥帖,這是你應得的。”
錢祿從地上站起後,慕珏又道:“使人斟兩盞茶來。”
“是。”錢祿正準備轉身,突然愣了一下。
兩杯?
他倏地側身朝屏風後看了一眼,頓時踉蹌了一下。
賀公子怎麼還沒走?而且還在——
批奏摺?
錢祿感覺自己又要暈了,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驚濤駭浪?
他一腳深一腳淺的出了殿門,奉完茶後,自覺的退了出去。
“看的如何?”慕珏側過頭去。
賀澤漆一臉嚴肅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這右都御史,實在可惡。”
慕珏想起摺子上的事情,冷笑一聲。
先前左都御史因秦兆一事被他當庭杖責,如今還被罷官在家,結果這右都御史又犯了事。
看來他這都察院,竟是藏汙納垢之所。
“錢祿,”慕珏高聲喊道,“去將右都御史給朕傳來!”
“是。”
等人到了殿外之後,慕珏差人將屏風移到了自己身側。
“微臣右都御史尤成文叩見陛下。”
慕珏沒有叫起,而是拿起奏摺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尤成文,朕記得你在右都御史這個位置上,也坐了七八年了吧?”
“回稟皇上,已是八年有餘。”
慕珏冷笑一聲,“所以如今權大勢大,連你的宗族都能在汾城當土皇帝了?!”
尤成文立刻伏地,“皇,皇上,微臣……”
慕珏狠狠的將奏摺砸在他頭上,“你自己好好看看!”
尤成文抖著手撿了起來,剛看了兩眼便全身抖似篩糠。
“皇上,微臣冤枉啊……”
慕珏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既覺得冤枉,那汾城一事便交由你親自去查。”
尤成文一聽這話,立刻叩首,“微臣謝皇上隆恩。”
待人退下後,賀澤漆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眉心蹙的死緊。
慕珏看著他道:“你可是覺得我給了他假公濟私的餘地?”
賀澤漆抿著唇,微微點頭。
慕珏笑了笑,“那明日下朝後你來陪我午睡,到時我便告訴你原因。”
賀澤漆沒想到前一刻還在議論朝政,後一刻慕珏這個做皇帝便不正經起來。
“怎麼,不願意?”慕珏不爽的眯起眼睛。
賀澤漆眼底泛起一抹溫柔,故意兩臂平舉對他行了個文臣之禮,“皇上諭旨,學生不敢抗命。”
慕珏被他調戲了一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賀澤漆畢竟不好從賀家消失太久,所以用過午膳後,慕珏便命鄭赫將他送了回去。
人剛走,他便坐在龍椅上開始嘆氣。
【偏殿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