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樣無情話語的慕珏,臉上的神情冷到了極致。
他做位面任務時也遇見過不少這樣的人,自私到另人生厭。
“愛慕一個人便要死死糾纏,直到他也愛上你。”慕珏的聲音漠涼如水,“你這樣做,只會令人作嘔。”
賀淵時還未曾從剛才那種撕裂的劇痛回過神來,就聽到慕珏說出這番更加冰冷的話語。
他害怕極了這樣的感覺,立刻紅著雙眼解釋道:“我不是……”
“不是什麼?”慕珏直接打斷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不會這樣做?”
他發出一聲嗤笑,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話,“你還是留著這副深情的模樣,慢慢噁心自己罷。”
話音剛落,慕珏就轉過身直接朝門口走去。
賀淵時高大健碩的身軀硬挺挺的僵在原地,一步都邁不出去。
這時,影風突然拿著一個包袱出現,雙手奉上。
“慕公子,這是我們主子救您時,在您身邊發現的。”
慕珏接過包袱也不疑有他,直接開啟看了看裡面的東西。
碰巧有一件外袍和大氅,他穿到身上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影霧跟影風交換了個眼神,隱蔽的跟了上去。
陳文柏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賀淵時的神情,不知該如何開口勸慰。
求而不得便罷,偏偏是失而復得又立刻失去。
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誰也承受不起。
賀淵時站在那裡,瞳孔渙散,眼神空洞。
說到底,終是他咎由自取。
他那樣一次次傷害慕珏,活該現在承受這千刀萬剮的痛楚。
“主子。”影雨低頭跪在他的身前,“南楚國的那些舞姬……”
賀淵時的瞳孔倏地重新聚焦,眸中狠厲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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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出了王府後便先找了一處客棧,他清點了一下包袱裡的銀票,足足有五千兩之多。
除了這些銀票和金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兩。
他緩緩蹙起眉,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慕珏坐在桌前,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賀淵時。
沒過一會他眼中閃過便一抹厭惡,不再去想。
吃過飯後,慕珏去藥鋪買了許多藥材。
問掌櫃借用廚房熬了藥,喝下之後便沉沉睡去。
而此時身在刑室的賀淵時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刑架上的白骨,渾身上下都是血煞之氣。
“啊——”
悽慘的叫喊聲不絕於耳,活生生的一座血池煉獄。
一壺滾燙的開水澆在南楚國使臣的腿上,影風面無表情的拿著一把鐵梳將燙開翻起的皮肉一寸寸梳下。
血腥味濃重到普通人嗅上一絲便聞之慾吐,可賀淵時和影衛卻沒有一絲表情,連眉都不曾皺一下。
“本王的耐心有限,你們若再不說出合謀者是誰。”
話未說盡,賀淵時突然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這一聲笑,讓剩下還活著的人瞬間毛髮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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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慕珏在客棧醒來,想了想,總住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便出去找小二幫了個忙。
小二拿了錢倒也勤快,下午就遞了訊息。
慕珏本來做好準備,打算慢慢找合適的院子,沒想到牙行的人給找的第一間就讓他十分滿意。
清淨雅緻,遠離鬧市,位置和大小都正好,連傢俱都十分齊全。
這般萬事俱全,湊巧的有些可疑。
牙子看他露出疑惑,便趕忙解釋道:“您也是趕巧了,這戶人家原本打算久居京城,沒成想突生變故,這才託到我們牙行的。”
牙子將房契遞了過去,“這要價又高,所以才讓公子您碰上了。”
慕珏觀察著眼前的小院,不發一語。
牙子見狀,弓著腰冷汗都下來了。
萬一這位小爺沒看上這個院子,那位可不是好惹的。
“罷了,就定此處吧。”
牙子立刻拱手鞠躬,喜的眉飛色舞。
兩人去牙行按過手印後,去京司衙門過了契,小院就徹底歸到了慕珏名下。
“再挑上兩個手腳乾淨,做事利索的小廝……”
還沒等他說完,牙子便立刻擺手,“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