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大肆助大英太上皇風剿滅大周之軍,甚至,還要要本宮性命?”
贏易心思深沉,這點,她姑蘇鳳瑤早已親身體會。是以,如今的贏易,早已不是幼時那般喜歡哭鼻子的人了,現在的贏易啊,早已是被仇恨亂了心智,為大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可為了對付她與顏墨白,都可拋卻男兒尊嚴,獻身於大英太上皇。
就憑這點,那贏易啊,早已不是往日的贏易,如今的他,僅是冷血陰狠之魔,心狠手辣之鬼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對贏易才全然不得不防,心有警惕,只擔心那贏易,會對大英太上皇支出什麼招來,從而大肆打壓大周之軍。
“贏易這些日子雖與太上皇走得近,但在宮中也算是安分,不曾對大英太上皇獻過什麼計。他雖長公主雖是有恨,但也念及長公主往日對他不薄,是以心有糾結,終還是不曾下定決心要對付長公主與顏墨白。”待得片刻之後,國舅終是強行斂神一番,道了話。
只是這話入得鳳瑤耳裡,無疑是前言不搭後語,虛浮之至,絕非可信。
她慢悠悠的嘆息,“贏易若能安分,便絕不會入得大英皇宮。”
國舅面色一急,當即解釋道:“贏易當初入宮,是大英左相安排。贏易與我當時都是寄人籬下,豈還能違逆大英左相之令。”卻是這話一出,甚至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鳳瑤便神色微動,慢騰騰的出聲道:“國舅意志不堅,尚且會受大英做相的逼迫而入宮。但贏易,絕不會。他並非貪生怕死之人,倘若他不願入宮,便是左相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他也不會就範,但若,他本是有意入宮,又何須大英左相算計與逼迫,他自己都可主動入宮,從而,拋卻我大旭皇嗣的尊嚴,拋卻男兒志氣,只為,給大英太上皇做寵。”
說著,眼角稍稍一挑,深邃的瞳孔朝國舅仔細打量,“今日倒是多謝國舅解惑了。國舅如此聽話,倒也深得本宮滿意。是以啊,念在你態度甚好,本宮,便留你一個全屍。”說著,眼見國舅瞳孔起伏劇烈,她漫不經心的繼續道:“國舅且放心,本宮下手會輕些,你死得也不會太痛苦,放心。”
嗓音還未全然落下,國舅嘶啞扯聲而吼,“你這是要出爾反爾的要我性命?你方才不是大英過我麼,只要我回答你的話,你便會饒過我性命?你如今是要食言了?”
“食言倒算不上。畢竟,今日宮中半道之上,本宮便與你說了,今日定會取你性命,國舅自己不曾將本宮這話好生記著,豈能怪本宮出爾反爾?再者,將死之人,本宮也不會太過責難你,便是往日你膽敢舉兵反叛大旭之事,本宮也能因你的死而一筆勾銷,只望國舅你入得陰曹地府了,好生改造,切莫要如這一世一樣,知法犯法,膽敢動搖我大旭根基。”
嗓音一落,鳳瑤那隻踩在他臉頰的臉驀地用力,本是要一腳蹬碎他的腦袋,卻是正這時,不遠處的雕窗頓有幾枚破空之物躥來,那幾枚東西速度極快極快,銀光晃晃,鳳瑤雙眼稍稍半眯,面色驟沉,而後來不及多想,身子當即朝旁旋身,待得險險躲過那幾枚破空之物後,她才當即穩住身形站定,卻是這時,那地上的國舅似如瘋了般癲狂的朝不遠處殿門滾去,驚恐嘶啞的大吼大叫,她面露冷色,正要下意識朝國舅抬腳而去,奈何這時,不遠處的殿門陡然被推開,冷風驟然灌入,瞬時吹滅了屋中的兩隻暖爐,鳳瑤面色微變,稍稍穩住足下,抬眸一望,便見那不遠處的殿門外,光影暗淡之中,一抹頎長修條的人,緩緩的踏足進來了。一晃幾十年
那人,身材極高,速度極慢,因著是逆光而來,光線暗淡,鳳瑤略是觀不輕他的面容,只是憑著那人的身形以及頭頂的髮髻,再加之他走路的姿勢與步伐,一時,心口一沉,通透了然,自是將此人身份瞭如指掌。
她眼角稍稍一挑,心底的複雜與低怒之感油然而生。縱是早已與此人決裂,但此番相見,因著他的所作所為,終還是忍不住怒了。
或許是太過熟悉,又或許是對此人太過的恨鐵不成鋼,從而,濃厚的失望之下,是一片片難以言道的痛心,甚至,恥辱。
“易兒,易兒,你來了。你救救阿舅,那女人要殺了阿舅,她差點殺了阿舅啊!”這時,大抵是看清了來人,驚惶的國舅頓如找到了主心骨,整個人抑制不住的朝那人攀爬過去,脫口的嗓音也是急促難耐,驚惶與憤怒也是層層交織。
只是,那來人足下依舊緩慢,只是待得國舅要撲過去拉上他的衣袂時,他足下稍稍往旁一動,恰到好處的避過了國舅的拉扯,甚至也渾然不顧撲空之後摔得四仰八叉的國舅,仍是徑直朝鳳瑤行來。
鳳瑤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