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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手背血泡

只是,正是因為無愛,是以,才不願將就,正是因為對許儒亦負責,是以,才不願拖累。但她如此之舉,竟是錯了?

鳳瑤心口猛顫,神色逐漸幽遠,一股股矛盾與複雜之感層層上湧,突然間讓她說不出話來。

許儒亦滿目深邃的朝她凝望,一直凝著,俊美風華的面容不曾掩飾的夾雜幾許受傷,染著幾縷自嘲。

卻也僅是片刻後,他逐漸將目光挪開,厚重難耐的低聲道:“有些人或事,長公主雖不看好,但仍是有嘗試的必要。長公主若不嘗試,又如何知曉,微臣對你不適合。這天下之中,萬事萬物雖有定數,但自然也有異數,長公主自稱早已無心,但當初既能破例喜歡上顏墨白,微臣便確信,長公主也能破例……喜歡上微臣。再者,漫漫長路,風雨蕭條太過悲涼,若有人陪伴在側,這條路,終歸不必太過孤單,而微臣,也僅是想陪著長公主罷了,不忍讓你孤單罷了,如是而已。便是長公主不喜微臣,但至少,也莫要太過拒絕微臣。”

冗長繁雜的話入得耳裡,捲起來的,不是心悸與感動,卻仍舊是一番難以排遣的無奈。

是的,無奈。

許儒亦對她的情義,至少在此際來說,令她感到壓力,感到重擔,但如今所有之言皆全數挑明,許儒亦不死心,她總是不能當真將他貶了去。

如今國之搖曳,上下不穩,內憂外患之下,許儒亦這左膀右臂,她姑蘇鳳瑤,又如何割捨得下。

“長公主若不說話,微臣便當長公主妥協了,願嘗試了。如此,那微臣便先去鳳棲宮偏殿,休息了。”

正待鳳瑤沉默,許儒亦再度出了聲。

鳳瑤抬眸凝他,面色陳雜,終是,未言話。

許儒亦也不耽擱,待將她掃了兩眼,便已開始轉身而行,他走得極慢極慢,似在有意等鳳瑤反悔,又似在有意等鳳瑤主動妥協言話,卻待即將行至拐角處風,仍不得鳳瑤回話,他足下驀的滯了半許,隨即片刻後,足下步子極為難得的加快,迅速邁入了拐角處鈐。

一時前方驟然空寂,許儒亦身形全數被那層層的花樹掩蓋。

風來,吹得花樹肆意搖晃,落花幾朵,鳳瑤下意識垂眸朝那地上的落花掃去,散漫的瞳孔逐漸聚焦匯攏,起伏一片。

落花不是無情物。只可惜她姑蘇鳳瑤,是無情。

那許儒亦啊,她日後,該如何對待?

思緒嘈雜,鳳瑤面色幽遠。

待在原地立了許久,才緩緩開始回頭過來,繼續往前,直至鳳瑤走遠,那拐角處,許儒亦突然稍稍踏步出來,目光徑直朝鳳瑤脊背凝著,滿目的心酸自嘲。

天色極好。

地面的雨水已然大幹,風來,卷著幾許淺淺花香,又卷著幾縷暖陽的溫暖,倒是略微有些舒適宜人。

柳襄的小院裡,殿宇雖非宏偉,倒也算得上是寬窄有度。且這日內,柳襄親自尋了宮中內務總管,索要大量花樹。

柳襄如今乃皇上身邊紅人,且還得長公主殊待,內務總管自是不敢太過得罪,對柳襄之求全數而應。

是以,今日之內,便有大批宮奴搬著花木盆栽源源不斷的送入柳襄的小院,待得將小院徹底重新的佈置完畢,小院各處,早已是煥然一新,新鮮別緻。

這本是不大的小院,如今倒是花樹縈繞,修竹成排,且那花樹之下,還有石凳石桌,石桌旁,還架起了一架鞦韆。一時之中,小院景緻著實宜人,優美雅緻。

而許儒亦入得小院時,第一時間便是聞了花香,見了修竹,待將前方這排修竹繞過,便見了花樹縈繞,成群如仙,而那花樹當中的鞦韆上,那滿身大紫的男子,正懶散斜靠在鞦韆上,修長的指尖正端著一隻青花瓷盞,淺淺而抿,怡然自樂。

而那滿身大紅的柳襄,妖嬈成性,本是風情萬種的風姿,奈何此際,他竟立在鞦韆後方,一直不停的為那滿身紫袍的男子推著鞦韆。如此之狀,像極了主僕之態,一人高貴懶散,一人埋首苦幹,只可惜,這二人最大的不同,便是那坐在鞦韆上的紫袍男子優雅卓絕,並非驕傲成性,而那柳襄,也非奴僕般卑微恭敬,而是面容帶笑,修長的眼角稍稍而挑,整個人懶散柔膩,風情不減。

這二人,似主僕,又不似主僕;似摯友,卻又不似摯友。

二人這如此模糊怪異的相處,落得許儒亦眼裡,無疑是怪異重重。但也不得不說,那容傾,定是可以鎮住柳襄的人。

“喲,許皇傅來了?”

正這時,一道柔魅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