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微微一亮,有幾分驚訝,“這會兒怎麼這麼聽話了?以前不是打死都不接嗎,怎麼?認命了?”
男人不屑哼笑,掐起他的下頜,看著他這張生的足夠漂亮的臉蛋,唾棄一口,“你這張臉太像你姑姑了,你知道你姑姑是怎麼沒的嗎?”
男孩搖搖頭。
“被掄死的。”他冷冷一笑,似是有些幸災樂禍,“你們這種人,出生就是妖怪,活該被人弄死,這是你的命。”
命……
瞳眸一空,耳邊嗡地一聲炸開,一時周遭一切聲響都在此刻淹沒。
男孩眸子空蕩,像是魂兒被抽空了。
他的命。
簡簡單單三個字,蓋過了他這麼幾年所有的苦。
瞧見他的模樣,男人滿意極了,收回手,轉身越過臥室門前丟在一起的髒衣服,走進臥室去聯絡客人。
轉身的那一刻,他沒有瞧見,身後的男孩赤紅著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捂著臉頰,方才被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疼的皮肉,連著胸腔也跟著隱隱的不適。
夏枝轉頭,狠狠幹嘔了一聲。
真是噁心。
“嘩啦啦——”洗手池的水混著血色,流進下水管道。
一雙小手將水按停,抬眸,一張小臉已經乾乾淨淨,被男人摸過的地方,搓的尤其用力,泛著不正常的紅。
想著男人那張臉,他扒著池邊,又幹嘔了幾下。
肚子裡空蕩蕩,什麼也吐不出來。
臥室的門冰冷冷的合上,一個小身影站在門前,手中舉著一根被點燃的火柴。
不到兩厘米的門縫前堆著一攤挪位的髒衣服,男人翻閱著電話本,繼續打著下一個電話,習慣的先寒暄幾句,才開始步入正題。
他皺了皺鼻子,心裡咒罵,廢物,又把飯燒糊了。
男孩站在門外,握著鑰匙,面無表情的擰動了臥室的門把。
沒過多久,二單元八樓,在深夜中亮起了醒目的紅光,翻滾著濃烈的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