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是祁母,是祁言,她更得意了,祁言天天冷冰冰的,家裡人都怕他,那夏枝肯定完蛋了。
她似乎忘記了早上祁言對夏枝的關照。
或者根本沒當回事。
“大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祁言退了幾步,劉媽就撲通跪在了地上。
她咬咬牙,疼痛讓眼淚留的更真實了,“你們不在家,他……”
她眼神一轉,換了稱呼,“少夫人就開始作天作地,罰我們做活,還對我們惡語相向!”
她給了個眼神,其他幾個傭人看著祁言平淡的臉色,心裡還是怕,就沒敢上前和她苟同。
見沒人幫她,劉媽哭的更賣力了。
半晌,才聽祁言不溫不冷的道了一句,“讓你們做活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啊?”劉媽哭聲一頓,愣了。
往日,她但凡說上兩句,祁母他們早就炸了,二話不說懲戒夏枝。
這也養成了她們沒大沒小,對夏枝言語粗劣的毛病。
祁言垂眸,冷冷的睨著她,“祁家花大價錢僱你們是為了讓你們享福的嗎?”
“不是……”她這才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祁言不是祁母他們,這人性子摸不透啊。
不等她再反應,祁言已經邁著步子上樓了。
徑直走到夏枝和祁淮之的房門前,剛想敲門,卻聽見一陣細弱哭聲。
他旋即轉身,朝著哭聲去。
二樓走廊角落,黑黢黢的,一個小糰子正委屈的偷抹眼淚。
祁言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手剛落在那圓潤的頭頂,就惹得主人一顫。
祁言趕緊開口,“對不起,嚇到你了。”
聞聲,夏枝立馬抹掉眼淚,有些任性的將腦袋埋進膝蓋,不想給他看。
或許是到目前為止,祁言還沒有對他發過脾氣,所以在祁言面前,他不想抬頭,就沒抬了。
祁言還有點高興,手下擼毛茸茸的動作沒停。
“地上涼,怎麼不回房間?”
夏枝鼻子囔囔開口,“鎖了…”
手一頓,祁言咬牙,恨不得現在立馬開車回公司,將祁淮之揪出來毒打一番。
感受到他的停滯,夏枝以為他生自己氣了,趕緊認錯。
祁言:“不用說對不起。”
夏枝一愣,就聽他說,“以後都不用說對不起。”
夏枝歪歪腦袋,沒懂。
可是他做錯事了,他惹他不開心了,就是要道歉啊,不然會捱打的。
“地上涼,先去我房間吧。”祁言眸中有些得逞意味,伸手將夏枝從地上拉起來。
他一扯,夏枝的袖子被擼上去了點,露出了新的傷痕。
祁言眉頭一皺,嚴肅的冷了聲,“誰弄得?”
那傷都覆蓋昨晚的燙傷了。
夏枝趕緊放下袖子,烏龜一樣又想將自己縮回殼裡。
祁言直接捏過他的臉蛋,對視上他圓睜無措的眸子。
那鼓囊囊的臉蛋,嘴巴小小張著,看著就好親。
祁言剋制的嚥了咽口水,俯身與夏枝平等,放柔語調,徵求對方意見發問,“我能給你上藥嗎?”
夏枝眸子微微擴大,半晌點點頭,眼中是明顯的喜悅。
他喜歡這種感覺,不是高高在上的刁難,也不是高貴恩賜的施捨,而是平等的對話。
這是夏枝第一次打量祁言的房間。
很簡單,簡單的有點像酒店,看著冷冰冰的,夏枝縮了縮肩膀。
祁言以為他冷了,脫下自己外套圍在他身上。
“你手好涼。”他的話打斷了夏枝欲張口的推脫。
他裹住夏枝的小手,搓了搓。
夏枝想抽回,卻扭不過。
“我,我從小身體就不好…”
祁言沒什麼表情,但默默將這句話聽進了心裡。
祁言拿來藥箱,夏枝還問他自己可不可以坐在他床上。
得到允許,才坐下。
祁言心裡五味雜陳,這下意識的習慣會暴露一個人之前的處境。
夏枝坐著,他蹲在他腿邊,弄得夏枝有些受驚若驚,想起身被他按住了。
“疼就告訴我。”他說。
夏枝弱弱點點頭,“好。”
乖得想讓人欺負。
祁言嘴角勾了勾,捏著棉籤給他上藥,並時刻關注著夏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