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正說著，就只見陳默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五指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緩緩合攏，凌空握成拳頭。

與此同時，那兩隻鬼就只感覺到自己周身的空間彷彿全部變成了石頭，無窮無盡的阻塞感在四周充斥——這並不是什麼壓力導致他們動彈不得，而是他們舉手投足之間都感覺到有東西正在阻礙著他們，就好像是有人在堅不可摧的巨石之上鑿下了一個與他身體大小正好的凹槽，隨後將他的身體嵌入到的凹槽中一樣，明明自己身體周圍沒有任何的壓力，就是半點都動彈不得。

凝結空間！這是八鎖修為強者所能夠達成的操縱空間最強大的力量，畢竟八鎖修為強者所能夠掌握的空間之力有限，無法與真正掌握空間屬性聖元鎖的修者相比，就算是拼盡全力施為也只能夠做到略微扭曲空間以及在短距離內進行空間轉移，像這種凝結空間之類比較強大的操控則只有八鎖後期的修者才能夠完成。

“在有那把鎖在書和自己的情況之下，我的確對你們兩個不能怎麼樣，但是現在那把鎖不在我的身上……那麼我對你們兩個人會怎麼樣呢？”無寂尊者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這些時日來的慌忙逃竄，以及在陳默面前的那些不要臉的行為甚至都快讓他忘記了，他本身也是一個江湖人。

江湖人就是在江湖中混跡的人士，若是不能夠做到殺伐果決心狠手辣，又怎麼能夠在江湖之中混下去呢？當然，這種殺伐果決心狠手辣也只是對自己的敵人而言，若是對著自己身邊的人都能夠做到心狠手辣，那就不是一個平常的江湖人了。

“要殺就殺，要剮便剮，要折磨便折磨，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在這森林之中奔波的亡命之徒，又怎麼會怕你的這威脅呢？”變態鬼與怒目鬼相視一笑，兩個人的臉上全是對死亡的坦然。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奇形怪狀，竟然在面對死亡之時能夠做到這等坦然。

“既然你們面對死亡都能夠這麼坦然，那也不失為一條好漢子，我也就不方便才折磨你們什麼，讓你們痛痛快快的死便好。”無寂尊者不是那種喜歡折磨人取樂的人，有些人得罪了他，直接一刀殺了便是，像那些費心費力只為了折磨別人來獲得快感的人，在無寂尊者的眼中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反正最後總歸都是一死，早死晚死不都是死。

說罷，無寂尊者原本握著的左手伸出來兩根指頭，兩根細細的長矛在半空中成型，這個長毛是完全透明的，由最純粹的聖元力構成，矛尖正是指向那兩隻鬼的心臟。

“什麼好漢子？我們兩個人從來都沒認為自己是好漢子，再加上你折不折磨與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兩個人所經受的事情難倒會不比你這所謂的折磨要殘酷的多？”變態鬼一直以來都是以陰柔的面目示人，現在卻是臉上露出極為明顯的嘲諷之色，這種表情出現在他全部佈滿無規則紋路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的可怖。

“就是！我們兩個人若是能夠在社會好好地混下去，又怎麼會落到現在的這種田地？放著好好的人不當，又有幾個正常人願意來這裡當鬼。”怒目鬼則是狠狠地向著地上吐了一口痰，在無寂尊者刻意的放鬆之下怒目鬼完成了這個簡單的動作，“你也不用裝什麼大好人，有的時候堅強可並不只是因為自己內心是有多麼的堅韌，只不過是因為這種事情經歷的多了，麻木了而已。”

無寂尊者沉思，原本即將刺入他們兩個人心臟的長矛也停滯在了半空之中，“你們說的有你們的道理，我也知道你們所做也一定有著自己的理由。只不過我們雙方立場不同，就算是你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大好人，如果是作為我的仇人，我也不能夠容許你繼續活下去。”

“好人與壞人在我這裡的分界很簡單……”無寂尊者說完了前面那一番話之後還感覺到有些猶未盡，於是乎便又添上了這一句話。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也算是給面前的這兩隻鬼一個解釋。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壞人，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真正十惡不赦的人不是沒有，但也極為少見，甚至比這聖元鎖的分佈還要稀少上千倍萬倍。”怒目鬼似乎是因為自己即將面對死亡說的話也開始多了一些，反正死了之後就算是想說也沒有地方說了，“就算是在這座森林之中無惡不作，名聲極臭的我們心中也有著屬於我們的一方溫柔。”

“賀祁！”卓孔忽然間冷聲喝道，怒目鬼賀祁聽到這一聲冷喝之後便知道卓孔出現了不滿，正準備滔滔不絕講吓去的嘴忽然間關閉，連半點聲音也不再說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卓孔也是不再多言就只是語氣冰冷的吐出了這八個字之後便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