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的陰影被遮了個嚴嚴實實。
腰間環上一直炙熱的鐵臂。
爬山虎的綠色從眼角的餘光飛快地一晃而過,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溫熱。
熟悉的氣息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結結實實地罩住。
蘇子衿閉上了眼。
無需任何眼神的確認,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朱唇微啟,她張開嘴,主動接納了男人的入侵。
她的主動,猶如潑灑在火焰上的烈酒。
他的小玫瑰,終於斂起她一身的刺,撥開她最嫩的花蕊,願意邀請他品嚐她的芬芳。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陡然收攏,像是恨不得將她的蠻腰給掰斷了。
當然,事實上,他不會捨得那麼做。
慕臻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隔著衣料,感受著掌間傳來的肌膚的溫熱。
身體小心地避開她打著石膏的那隻手臂,舌尖放肆地捲住她的小舌,狠狠地碾過她的唇瓣,在她的檀口內恣意地強疆擴土,攻池奪城,過於激烈的親吻,使得他們的牙齒一度偶爾碰在了一起,只是誰都沒能顧得上那些小小的意外。
齒唇相依的瞬間。
彼此才知道,原來對對方的思念早已入了骨。
相思成疾,無藥可醫。
唯有彼此炙熱的肌膚,能夠慰藉,能夠舒緩。
蘇子衿從來都忠於自己的情感。
她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她喜歡他的親吻。
喜歡在這片爬滿爬山虎的院角,和她的心上人接吻。
好像天與地,日月與星辰在這一瞬間都不復存在。
他們只能夠感受得到彼此。
蘇子衿的天資極高。
她沒有任何的接吻經驗,僅有的幾次經驗,也全部都是來自於此刻親吻著她的男人。
蘇子衿依樣畫葫蘆。
舌尖也學著他的孟浪,纏住他的舌,回應著,糾纏著,身體不知不覺地又又貼近他一分。
他們都是在沙漠裡行走了太久的旅人,靈魂都飢渴至極,終於邂逅足以潤澤他們後半生的清列甘泉。
她的身體被推至牆邊,後腦勺靠在他炙熱的掌心。
她的脖頸因了這樣的動作,不自覺地往後仰。
如白瓷般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透明的光,就連血管都清晰可見。
慕臻舔了舔牙尖。
這一刻,他終於充分體會到,西方中世紀傳說裡,吸血鬼對血液的渴望。
他張開嘴,尋了一塊最嫩的地方,咬住。
齒尖堪堪快要劃破那塊嫩皮,及時收了力道。
只在面板上留下幾個的溼潤的,曖昧的紅點。
伸出舌尖,在每一處紅點處舔了舔。
男人,總是熱衷於在自己心愛的物件上標註下自己的印記。
尤其是在,心愛的女人的身上。
“嗯~”
身體從未經受過這樣的撩撥,微微顫慄了下,齒尖溢位一聲曖昧的呻吟。
“慕……慕臻。”
蘇子衿這一生,鮮少有過無措的時候。
這種洶湧如海浪的情慾,令蘇子衿覺得太過陌生。
她的五指展開,沒入他的髮間,朱唇微張,無意識地輕喚著他的名字,彷彿如此就能夠尋找到她自己為何如此反常的答案。
蘇子衿是個醫生。
她對身體的身體構造相當地瞭解。
她未必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如此反常的原因。
她很清楚當人們陷入愛情或者情慾的時候,身體會產生一種多巴胺的物質,這種多巴胺的物質會使人們的大腦產生一種興奮的狀態。
即便如此,當兩人身體相貼,熱烈擁吻時內心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感,依然令她有一絲的茫然。
她過去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天,她的身體也會沉溺在男女最原始的親近裡。
她就像是一個患了肌膚飢渴症的重症病患,那樣渴望他的擁抱甚至是觸控。
蘇子衿僅僅只是念著慕臻的名字,就讓慕臻有一瀉千里的衝動,恨不得能此刻就死在她的身上。
慕臻毫不懷疑,只要小玫瑰開口,他就願意死在她的身上。
心甘情願。
甘之如飴。
吃草動物是絕對不會滿足於把獵物含在嘴裡,只嗅著食物的芳香,卻不將它給一口吞進肚子裡的。
於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