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你說,么么會不會,她會不會……”
徐以漁眼眶溼潤,一雙眼睛猙紅。
陶忘機比他的眼睛還要赤紅,他坐在病床前,勁瘦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陶夭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不,不會的!我的么么不會有事的,我的么么不會有事的!”
“么么,你醒過來,看爸爸一眼,好不好?么么……你要是出了什麼事,爸爸也不要活了!”
“師父,您別這樣……”
徐以漁拼命地忍住眼淚,一隻手搭在師父陶忘機的肩膀上,視線觸及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陶夭,眼睛又是一陣酸脹!
晚上,陶忘機一個人在家裡吃完晚飯,洗著碗呢,忽然接到警方的電話,說是么么現在人在崇光醫院……
警方具體都說了什麼,陶忘機全忘了,他真人在聽見『迷』暈,『迷』女幹,這幾個字時,臉『色』已是一片發白。
這四個字分開來,拆了去,組合在一起,黏和在一起,他都知道是怎麼個意思,可怎麼這幾個詞他解開身上的圍裙,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就廚房去客廳那麼一小段路,也不知道撞上了多少東西,就那麼磕磕碰碰地走到大廳。
徐以漁心裡還記著陶夭昨兒答應了要陪他一起聽音樂會的事情呢。那什麼,俗話說得好,夜長怕夢多啦,打聽要趁熱啦,徐以漁就怕這一起去聽音樂會的事兒吧,拖著拖著就沒影了,於是親自上陶夭家來堵人,還帶了陶夭最喜歡吃的鰻魚壽司,沒曾想,人沒堵到,倒是聽說了陶夭被人『迷』女乾的事兒!
徐以漁當即腦子“嗡”了一下,整個人都木了。
失魂落魄的師徒兩人,車子也不敢開,直接叫的代駕,一路直奔醫院。
陶夭病房門口,守著兩名警察,在問明陶忘機跟徐以漁兩人的身份後,就給放了行。
醫生說陶夭是因為吸入了大量的『迷』『藥』,才會導致陷入昏『迷』,應該很快就能夠自行甦醒。
等待總是將時間無限地拉長。
陶忘機也不知道自己在病床前等了多久,他只知道醫生口中的很快就會自行甦醒的寶貝女兒,遲遲沒有甦醒的跡象。
視線在瞥見床邊徐以漁順手帶到醫院來的鰻魚壽司,陶忘機靈機一動。
他開啟鰻魚壽司的盒子,放到陶夭的鼻尖,“寶貝兒,小魚兒帶了你最喜歡吃的鰻魚壽司。起來,吃一口?好不好?你聞聞看,很香的~”
守在門口的兩名警察,以及剛配合警方做好筆錄,並且從陶夭的主治醫生辦公室裡走出,鬼使神差地走到這裡來的季明禮:“……”
……
媽呀!
是鰻魚壽司!
鰻魚鰻魚鰻魚鰻魚,海洋裡舞蹈,鰻魚鰻魚,管它驚濤駭浪,我有我樂逍遙。人生如夢啊如夢啊,親愛的你在哪裡——
此時此刻,陶夭腦海裡,全是一塊又一塊的鰻魚壽司在跳著海藻舞,歡快地往她的嘴裡遊,一個一個蹦躂著,唱著歌兒,我是鰻魚壽司,快來吃我呀!吃我呀!我是鰻魚壽司,快來吃我呀,吃我呀~
鰻鰻寶貝兒,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啊!
陶夭可勁兒地張大嘴,最終,那一塊又一塊的鰻魚壽司,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扭曲的黑衣男人的臉。
終於,長大的嘴巴沒能吃到新鮮可口的鰻魚壽司,而是張口尖叫出聲。
“啊!”
陶夭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師父,我怎麼覺得,么么的眼皮剛才好像是動了——啊!”
徐以漁彎下腰,湊近陶夭,仔細觀察她的眼皮。
“嘭”地一聲,兩個腦袋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一尖銳,一粗獷的尖叫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啊!”
“啊!”
兩道尖叫聲像是在角逐,一聲比一聲還要響亮。
“么么,沒事了,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爸爸在,啊,爸爸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爸爸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么么,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我跟師父一樣,都會永遠,永遠地陪在你身邊的!”
徐以漁紅著眼眶,聲音哽咽地道。
什,什麼?
陶夭在接連嚎了兩聲後,大腦有點缺氧,腦袋也有些發懵,在被陶老頭用力地抱在懷裡後,那種不真實感越發地強烈。她掙開陶忘機的懷抱,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陶忘機的臉頰。
『操』,這夢境的觸感也太他媽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