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秘書。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洛簡書跟她的下屬蔣名義兩人禮貌地聽郭緒傑說完那一番陳情,到底還是以公事公辦的口吻拒絕了郭緒傑的提出的要求。
要求立即將季部長帶回撥查局配合調查,是上面的意思。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並沒有擅作決定的權利。要是他們今天沒有把人帶回去,就是他們的責任,回頭責任便落在了他們的頭上。這個責任,無論是她還是蔣名義都擔不起。
郭緒傑眼底躍上怒色。
現在季部長還在國防一把手這個崗位上待著,調查局的這兩名探員就這般不給面子。要是部長真的隨他們去了調查局,誰知道在裡面會不會吃其它的苦呢?
“郭秘書,煩您請去將季部長請出來一下,以免我跟我底下的人動手動腳,傷了季部長。如此就大家臉上就都不好看了。”
郭緒傑心底的內火隱忍著未發。這位洛探員是幾個意思?意思是,倘若今天季部長不跟他們走,他們就要強行帶季部長走的意思嗎?
然而,眼下為了季部長的身體,他也唯有忍著。
曉之以理行不通,郭緒傑只能動之以情,“我知道,我也明白兩位的難處。二位也是公務在身,如果沒有把季部長請回去,不好交代。不是我胡攪蠻纏,只是,我們季部長現在的身體狀況想必兩位方才也看見了。別說我們季部長現在還在其位,便是部長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了,他身上有舊疾,萬一因為受不了路上顛簸或者環境的艱苦,出了什麼事,兩位擔待得起麼?”
郭緒傑在給季曜川當秘書之前,也是下過部隊,打過仗的,沒幾句,便露出了骨子裡的霸道,半是說情半是威脅上了。
洛簡書皺起了眉頭,心裡頭也起了一小簇的火。
季曜川不是她一個小小調查局隊長能夠得罪得起的,可這差使是她自己願意攬下來的麼?如果不是季曜川在西南住院,而是去了首都景寧,她哪裡需要淌住這樣的渾水?
洛簡書給下屬蔣名義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是郭緒傑這個當秘書的執意不肯讓開,那他們也就只能硬闖,把人給帶走了。至於得罪不得罪人的,左右她都是按公辦事,她就不信季家還能真的一手遮天。
蔣名義跟洛簡書都已經是老搭檔了,自家老大一個眼神他就能夠會意。
趁著洛簡書這會兒把郭緒傑給托住,蔣名義一溜煙地從病房裡鑽了進去。
“那位探員,你們不能進去!我們部長需要靜養!出來,聽見沒有?!”
郭緒傑萬萬沒想到,這兩位竟然會硬闖,連忙追著蔣名義進去,他得趁著蔣名義還沒有打擾到季曜川之前把人給帶回來。
洛簡書擔心蔣名義一個人搞不定,打算進去幫忙,一隻腳跨進病房,便聽見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洛探員。”
洛簡書收回邁出去的那隻腳步,轉過身。
蘇子衿跟慕臻兩人並肩走了過來。
秋末,快要入冬了。西南軍區的樹葉都變黃了,簌簌地掉了滿地,每天都能見到小戰士們一大清早穿著一水兒軍綠色的軍裝,手裡拿著掃帚打掃道路兩旁的落葉。
再過一些日子,天氣更冷一些,就連樹葉都要見不著了,枝丫上只會是光禿禿的一片。
外面的天氣已經很冷。
洛簡書的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羽絨服,腳上穿的是黑色皮靴,妥妥的過冬裝備,身上的衣服就只有一個保暖的功能,跟漂亮、時尚,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也不懂打扮,沒時間打扮。
手機是24小時開機的,經常局裡一個電話,哪怕在洗澡都得把身上的泡沫隨意地用水一衝,胡亂穿上衣服,衝到樓下停著的她那輛貸款買來的二手車,直衝案發現場。
她的生命裡,只有案子,破案,再沒有其它。
好不容易春心動了一回,物件還是一個木頭樁子。噢,這麼說對木頭樁子並不公平。至少木頭樁子火一燒,還能冒煙呢,那個男人,看似溫和,卻是水潑不進,油滴不穿。
都說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可饒是洛簡書見到蘇子衿心底再泛酸,也不得不承認,站在她面前的是個十足十的大美人。
室外溫度雖然很低,醫院裡面因為有暖氣的緣故,溫度一直比較高。
洛簡書身上穿了一件厚重的長款羽絨服,蘇子衿身上卻只穿了一件寬鬆的駝色羊毛衫,下身是一件針織半裙,露出白皙得驚人的小腿以及腳踝,跟慕臻兩人一起並肩走來,畫面養眼得像是電影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