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本事一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似乎沒了動靜。
長歌停了下來,轉身瞄了一眼,猝不及防的被無數乳墨色的針狀物刺透全身,一下子被拉上了高空。
她的眼前是雲煙凝聚的無臉巨人,像是身材高挑的女子穿了一身仙女裙。
身上倒沒有什麼痛覺,只不過手腳有些麻痺,臉部也漸漸發麻,唯一恐怖的是意識清醒,能夠感受到發生的一切事情。
雲煙巨人有著一頭細長的乳墨色針型長髮,像是附帶著生命一般,張揚的懸浮在半空。
分明無臉,卻又隱約掛著一抹詭異的訕笑,好似等待千年的人,找到了釋放的契機。
“別來無恙,我的主人。”
巨人的聲音虛無縹緲,空靈中帶著一絲嘲諷,嘲諷裡總覺的有莫名的思念,思念裡似乎還有點咬牙切齒。
別來無恙?
我的主人?
長歌眯著眼,一臉懵逼。
看長歌無動於衷,雲煙巨人似乎不高興了,附身一蹲,噌的一下射向高空。
長歌渾身扎滿針發,雲煙巨人這麼一跳,她自然也跟著勻速直線上升。
升上高空,長歌看的更遠,這片幽靈一般的水域,似乎伴隨她度過了無數人生。
臥槽,我就說為啥這麼熟悉,這不就是小時候經常做的那個噩夢嗎?
長歌心裡嘀咕著,腦子突然被一種神秘的情緒填滿,總覺的這個夢不僅僅是跨越了兩個時空。
“從前記不得我,回家了,還是記不得我,這一次,就摔死你吧。”
說完這句話,雲煙巨人完全不顧及長歌整個人已經麻痺的不能說話,就真的恨鐵不成鋼的隨手一扔,像是扔一顆不開竅的石頭一般,嘭的一聲,把大海炸開一朵巨大的浪花。
要不是渾身麻痺,她如今怕是要痛的撕心裂肺。
果不其然,縱然是落了海,長歌依舊像是一顆帶了目標的魚雷一樣,向著海底深淵全速前進。
恁你個球球,這個速度,怕是能穿透地心。
“想起我是誰,老子再撈你。”
又來,長歌哇啦啦吐了幾個泡,要不是這海底翻白眼技術含量太高,她真能創造出一個新高度。
雲煙巨人一直託著腮,勻速陪著長歌下沉。
真煩人,長歌閉著眼,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靈澈千櫻·長歌!”
雲煙巨人掄起拳頭,似乎更加咬牙切齒了。
“阿穆雷·梵希·特·烏漆麻黑·萊爾頓·葛布球萊斯·尼不斯頓·卡卡烏拉·滾滾!”
長歌嘴裡滔滔不絕,一把辛酸淚。
她永遠都忘不了做夢時被這個名字支配的恐懼。
長歌才說完,便被海綿一樣柔軟的雲煙巨人包裹著,從漆黑的深淵往上竄,瞬間回到了沙灘上。
不出意料,只要能完整的叫出它的名字,它完全能一秒翻臉,跟敵人稱兄道弟。
“小歌歌,我好想你呀!”
縮小版的雲煙巨人,就像卡哇伊版本的蕾姆,雖然依舊無臉,卻溫和無害,像是涉世未深的小糰子。
她也不知為啥老是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關鍵是夢醒了就會失憶,下一次做夢記憶又會重連。
這個阿穆雷·梵希·特·烏漆麻黑·萊爾頓·葛布球萊斯·尼不斯頓·卡卡烏拉·滾滾,自她前世懷孕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今天夢見它屬實有些意外。
“實不相瞞,我可能並不想你,滾滾!”長歌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這個滾滾在長歌的夢裡跟神婆幹過一架,神婆輸了。
不過,神婆雖然輸了,但是兩個人誰也不服氣誰。
“你不想我?”
雲煙糰子舉起手中的平底鍋,對著長歌的後腦勺哐當一下。
“哼,你還會回來受死的!”
伴隨著那咬牙切齒的飄渺聲,長歌被平底鍋掄了一下,腦門嘭的一聲磕在了桌子上,抬頭的時候,溫熱的血液沿著鼻樑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桌面上。
長歌摸了摸後腦勺,果然起了一個包。
動作很大,聲音很響,長歌抬起頭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暈。緩了好一會,鼻頭痠痛的感覺漸漸的清晰起來,她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摸,果然不流鼻血是不可能的。
夢裡時間很短,而浮屠巨樓已是白日光,阿蓮被聲音驚醒,一臉詫異的看著滿臉是血的長歌。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