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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鏘鏘”聲。

“激將法對我不見得有用罷。”宇文定一甩衣襬,慢慢站起來身來,眼裡竟

是兩道實在的像要把人燒出洞來的精光,手裡亦慢慢抽出佩刀。“我一向知蘇摩

部的阿格勒為人沉雄磊落,最不喜暗箭傷人。好,我便一人作主把這絆馬關上下

一萬五千將士性命與你遼極結成此盟,若有違此盟,定平了你遼極。”

言畢,白光一閃,竟是在自己手上劃出一條大血口子,然後把裝茶的杯子倒

乾淨,接了血,遞給阿格勒。

阿格勒笑得更大聲,抽出彎刀來便是往自己手上用力一劃。

歃血為盟。

這兩個人,倒真是漢子。

郎青見此,轉過頭來看定我。

“三思,你當如何?”

我看著宇文定。

“我是道士。”

這話倒有些意外,宇文定等一干人有些驚異的看著我,再看看郎青。

郎青亦眼睜大了些,然後像是忍不住般倒在椅子裡放聲大笑起來。那聲音,

竟快樂得很。也莫明其妙得很。

雨似是沒有停下的打算,仍是下得很大,亦很急。邊關近了冬,風就像刀子

一樣颳得臉手生痛。

絆馬關上狼煙因為雨,全都不能點起來,我是個傷殘,並不能有所作為,只

能在旁看這些因為戰事而熱血沸騰的男人們點了馬燈徹夜研究地形,戰術,以及

安排任務。

爹,你現在,是不是也在聽著戰報然後想著安排如何戰場計謀的呢?

真奇怪,想到爹,心就有些痛,然後像是缺了個什麼似的,冷嗖嗖的直往裡

灌風。

爹,我什麼時候,竟對你這麼放不開了?

眼前的燈漸漸恍惚起來,然後突然又亮了。

竟是爹,正半倚在明黃的黃金龍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只著了透明輕紗的黑髮

如絲的美人,面前跪著魈。

魈在說話。

我知道,他一定在說有關戰事的事情。可是,我卻聽不到他的聲音。

我看到爹的眉有些皺起來,然後懷裡那個美人張大了嘴,像是尖叫,頭飛速

的轉動著,然後飛上了半空。

爹接住美上的頭,把噴湧的血用很大的金樽接住,慢慢的啜飲。失去了頭的

美人的身子,血像噴泉一樣高高的從脖子裡噴出,扭動著,滾下了龍椅的階梯。

然後軟綿綿的倒在魈面前。

爹……

肩頭突然劇烈痛了起來,我眼前一黑。哪有爹,明明是郎青那張要笑不笑,

像是在謀劃著什麼似的的眼。

那夜裡,我被郎青背了人拖著玄晶鏈又扯開了傷口,痛得心都發顫,最後忍

不住暈了過去。待醒來,已經過了兩天了。

雨沒有停,其中竟挾雜了豆大的雪冰。整個絆馬關仍是像原來那般,似是一

點也未有臨戰的緊張與壓抑。但我卻發現人似是少了些,而阿格勒也不見了,帶

來的那三萬騎兵也不見了。

而再見到漆漆黑,矮肥的黑身子上,竟不知從哪弄了套極小號的,穿著剛好

一身的紅纓雪銀鏈子鎧,沒有腰身的腰間兩邊別了兩把牙籤一樣長短的刀與劍。

郎青抱著我走到窗前,刀一樣的風吹得我忍不住發抖。郎青笑了笑,叫漆漆

黑給我拿了件白狐皮裘給裹上。

“三思,豐都已破,宋軍已經直壓邊關而來,一路上勢如破竹,逢人必殺,

只留小孩。探子回報,以此勢頭來看,還有三日便能到距絆馬關百里之處罷。”

我實在摸不透這妖怪在想什麼,一會兒像是以折磨我為樂,一會兒卻又像是

很體貼的人物般。

不待我細想,郎青又道:“漆漆黑那裡得來的訊息,天下妖怪幾乎傾巢而出,

已經有萬餘名投入伍文武麾下。其中五千被派上幽國戰場,與幽軍共伐狄夷、夜

分與楚國。他三國已經不支開始節節慘敗而退。而另外五千,也與宋軍會合,向

我們這來了。”

“你怕麼?”

“我比較怕你。”我很想這樣說,不過話在心裡打轉,就是沒說出來。

這天我不太出聲,因為痛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