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柳雲舒的十根手指全部斷了,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手術。”杜學謹語氣沉痛。
杜承運震驚不已,忙問道:“他這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了周映秋!”杜學謹痛恨道。
杜承運微微一怔,解釋道:“你媽沒這麼大本事。”
“周映輝有!”杜學謹咬牙切齒。
杜承運知道周映輝一向心狠手辣,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他暗暗埋怨周家兄妹瞞著自己狠辣行事,嘴上卻勸解道:“謹兒,這事還沒查清楚,你別妄下定論!就算真是你舅派人乾的,他也是為了你。換了別人,他哪會願意費這個勁兒。”
“他毀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反而應該感激他不成?”杜學謹諷刺道。
“爸爸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都已經這樣了,還是想辦法治療吧。”杜承運安撫道。
杜學謹冷哼一聲,質問道:“如果有人弄斷杜學勤的十根手指,你還會這樣嗎?”
“這怎麼能一樣?”杜承運嘆息道,“我雖然欣賞柳雲舒,也為他惋惜。不過,終究親疏有別。”
“好一個親疏有別!”杜學謹譏諷道,“看來,你是不可能大義滅親了!”
“謹兒,這事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引火燒身,徒惹柳雲舒全家怨恨!”杜承運提醒道,“出於朋友之義,我們可以幫忙分擔醫藥費……”
“夠了!”杜學謹厲聲打斷道,“我曾經很慶幸能夠遇上你這麼好的父親。但是,現在,我對你很失望!”
杜承運發現電話突然斷了,心中一陣懊惱。
如果不是周映秋為了面子死活想把杜學謹釘在音樂之路上,周映輝也不會多事下這個狠手。
說到底,這一切麻煩的源頭,就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杜承運給杜學勤打電話留言,叮囑長子務必看住杜學謹,以免次子衝動行事。
放下電話後,他快速穿衣出門,獨自開夜車趕回家。
他進門後直奔二樓的臥室,開燈後箭步衝到床前,一把抓住周映秋的睡衣領口,將熟睡的對方拎起來扔到地板上。
周映秋痛叫著驚醒,發現多日未見的杜承運凶神惡煞地站在眼前,再看自己倒在地板上,頓時火了。
她一骨碌爬起來,指著杜承運高聲喝罵:“你發什麼瘋?竟敢對我動手!”
杜承運衝上前抓住周映秋的睡衣領口,將其重重推到身後的牆上,死死抵住。
他低頭逼視周映秋的眼睛,惡聲惡氣地說道:“你派人弄斷柳雲舒的手指,誤傷了謹兒,他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不可能!”周映秋尖叫起來,“肯定是哪兒弄錯了!”
她一把推開已經鬆勁的杜承運,飛撲到床頭櫃上的電話機前,匆匆忙忙撥打周映輝的電話。
“哥,你找的什麼人啊?怎麼誤傷了謹兒?”
杜承運一聽這話,心裡存著的那點僥倖一下子煙消雲散,對心狠手辣的周家兄妹倆厭惡不已。
可是,他除了批評幾句,又能做什麼?
大義滅親?
絕不可能!
他可以為了次子和周家保持距離、維持禮節性往來,卻無法與周家決裂。
他很希望次子只是一時的情緒激動,以後會慢慢平復。
周映秋握著電話筒轉頭,衝著杜承運說道:“我哥讓你接電話。”
杜承運冷冷地看了周映秋一眼,揮手示意對方出去。
周映秋目前尚不確定次子是否真的出事,雖然對杜承運的粗暴、冷淡心懷不滿,到底沒敢忤逆對方,跺著腳氣呼呼地走了。
杜承運接起電話,周映輝語氣嚴肅地道了一句:“謹兒根本沒有出事,你這是在詐小妹吧?”
杜承運嘆了口氣,沉重地說道:“映輝,你該提前跟我打聲招呼。這事,你做錯了!謹兒沒有必要非得走音樂這條路,他可以有其他的發展。柳雲舒那孩子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音樂奇才,你這麼做,實在是暴殄天物!”
“沒有他,謹兒就是音樂奇才。怪他命不好,跟謹兒生在同樣的年代,擋了謹兒的道。”周映輝不以為然。
“謹兒這麼小,你就讓他揹負這樣的傷害案,對他的成長很不利。”杜承運嘆息道。
“等他功成名就,站在古典樂壇之巔,他肯定會感激我。”周映輝信心滿滿,“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抵擋住名利、權勢的誘惑!”
“柳雲舒廢了,謹兒肯定不會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