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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奚玉棠眨了眨眼,轉身隨著沈七進了房間。

和衣躺下後,她對上了沈小美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痛就喊。”沈七修長的指尖捏著幾根長長的銀針。

話音落,銀針也同時落在了她身上。

這次解毒,沈七並無十足的把握,但在奚玉棠不願自廢武功的前提下,這已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方法。原以為多則三五日便可結束,可誰知,解毒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七日。

從喝下藥開始,奚玉棠體內便陷入了冰火兩重天的境地。離火草的藥性比她想象中烈得多,被封了內力後,只能任憑那霸道的藥性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

那種痛,猶如萬蟻弒骨,起初酥酥麻麻,而後轟然爆發,整個人瞬間像被拖入地獄之中,刀山烈火,烹油煮肉,如果不是對沈七有著十足的信任,奚玉棠幾乎以為他要碎掉自己全身的經脈。之後,離火草的烈勾起了寒毒的冷,兩股力量將她體內當場了戰場,所到之處,撕心裂肺,摧枯拉朽。

沈七從藥性發散開始便出了房門。他不敢看奚玉棠的模樣,生怕聽到她求自己出手給她個了斷。整個過程只能靠她一人硬抗,沒有人能幫的上忙,於是只能聽她的話,死死守著房門,不放任何一人進來。

儘管眾人都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解毒的過程會有些痛苦,可萬萬沒想到,就連奚玉棠那等毅力之人,第一天結束時,都喊出了“殺了我”這樣的話!韶光等人早就忍不住想衝進去,更別說越清風和奚玉嵐,然而沈七知道,沒有武功的自己攔不住他們,於是早就卸下了奚玉棠隨身的匕首,當那些人試圖闖進房門時,這位沈神醫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抵在了自己脖頸上。

“你們想進,就踏過我。”

“我知你們此時恨我,但若是棠棠挺過去,醒了,卻發現我死了,你們猜她會不會當場走火入魔?”

“我不能給你們任何保證,但我信她!”

……這樣的沈七,讓所有人都硬生生忍住了闖門的衝動。

於是,除卻被迫被奚玉嵐趕走去做事的迎秋韶光等人以外,沈七、奚玉嵐和越清風就這樣在庭院裡對坐了整整七天七夜,除卻沈七每日都要進去給奚玉棠銀針吊命,補水補氣,其餘時間一步也不願踏入。

終於,第八日子時,沈七站了起來。

“我需要有人幫我。”他漠然地望著眼前的兩個青年,聲音嘶啞乾裂。

“我去!”奚玉嵐立刻反應過來。

可還沒等他走出一步,越清風已經如一陣風般衝進了房間。

這次,沈七並沒有攔他。

定定地看了大開的房門一眼,沈七疲憊地閉了閉眼,“嵐少主也來吧,多一個人,多一分保障。”

兩人進門,繞過正廳來到臥房,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奚玉嵐狠狠打了個冷顫。他抬眸望去,越清風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不,或許那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床——滿目的血,如同整個浸入了血池,被撕得支離破碎的被單,碎裂的床頭,若非這張床由最堅硬的木料打造,若非奚玉棠被封了內力,恐怕此時他們看到的,大約會是被毀得分不清原狀的一堆浸血原木。

奚玉棠正靜靜躺在床上,四肢被牢牢固定,臉色蒼白如冷玉,額頭、指節、雙唇,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面板全是森然的傷口,雪白的衣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緊緊貼在她身上。她像一個被抽乾了血和精氣的破人偶,緊閉的雙眼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房間裡一片死寂。

“……怎麼做?”越清風的聲音幽幽響起。

沈七撥開失神的奚玉嵐,繞過越清風,先是檢查埋在奚玉棠穴位裡的銀針,接著從布包中抽出一根散發著寒氣的長針,頓了頓道,“嵐少主,等我開口,你幫我用內力將銀針逼出來。越少主……先把她叫醒。”

越清風的目光一直粘在奚玉棠身上,話音落,他俯身而下,冰涼的手指輕柔地覆蓋在了眼前人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人眼睫微動,繼而緩慢地半睜開眼。她目光恍惚,始終無法看清影像,而隨著視線的集中,身體如同活過來一般,開始逐漸恢復知覺。才一恢復,驚濤拍浪般的痛楚便剎那間席捲全身。

“棠棠,我要拔針了。”沈七的手極穩,“之後你的真氣會執行,記住我跟你說過的,必須在第一時間將體內所有的餘毒逼出來,知道嗎?”

奚玉棠無法動彈,只能緩緩眨了眨眼。

她看向身邊的越清風,後者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費力地勾了勾唇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