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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哦,對了,你要是看見方華,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Nasi一轉身,眼鏡上白光閃過,等我再看清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從樓梯的拐角處消失了。

“李哥,這是真的?”我拉住李泰,小聲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夏明確實口吐白沫被抬上去了。”李泰看著外面,我不知道他是在看那紅色的大門,還是在看門上的鎖。

“也說不定是最近吃得不好,你注意點。”李泰低聲說。

“你們是什麼時候把他抬出去的?”言末的屋子在最外面,如果剛才他們從門口經過,不可能沒聽見裡面的動靜。

“來回也就幾分鐘吧。”李泰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撓了撓頭道:“是Nasi找的我,他說夏明快不行了,我們剛把人抬出去,再回來就遇上你了。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哦,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我讓李泰先回去睡了,自己在院子晃悠了一會兒後,趕緊跑進了言末的屋子裡。

他就像失了魂一般,我給他喂水倒是也喝,可沒喝幾口就吐了,我給他用溼毛巾擦臉,他也不反抗,但眼睛裡卻再沒有了往日裡的光彩。

先是巫未,接著又是夏明,那下一個被送走的又會是誰呢?我不敢去猜。

我給言末隨便套了件衣服,將他帶到了黃百川的辦公室。黃百川沒有睡覺,見我們進來,眼睛裡似乎閃過了一絲詫異。

“黃醫生,言末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我老老實實地把整個過程和黃百川講了,他拿起聽診器在言末胸口上上下下的聽了聽,又撩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後就丟給了我幾個藥盒。

我開啟看了看,裡面空空如也,連使用說明都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我剛想開口,就看見黃百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拿出張紙,在上面唰唰地寫了一行字:

要是Nasi問你,你就說言末感冒了。放心,這孩子就是有點傷心過度,過幾天就好了。

我確實很想問為什麼,但我覺得問了也是白問。所以我也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夏明被Nasi送走了。

黃百川嘆了口氣,搖搖頭將那紙揉成了一團,說:“你們走吧。”

“謝謝黃大夫。”我扶著言末走出去,沒作半分的停留。

辦公室的門緩緩合上,我瞥見黃百川癱坐在有些破舊的老闆椅裡,他滿是皺紋的臉也像那紙一般,被這門擠壓在了一起。

我總覺得這療養院裡的病人是可怕的,現在我才發現,其實醫生遠比病人要危險得多。

晚飯後,我看著言末睡過去。下午的時候他狠狠地吐了一通,但氣色卻好了不少,晚上還吃了碗稀稀的麵條,看來黃百川並沒有騙我。

我將那些藥盒摞在桌子上,屋子裡沒有開燈,外面昏暗的燈光照進來,我忽然發現有一個藥盒的樣子有些奇怪。

別的盒子都是四四方方的,偏偏它有些扁成了平行四邊形。

我將那盒子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印的藥名是阿莫西林。估計是放的時間太久了,盒子有些發潮,我正要把它放回去,卻不料一聲輕響,這盒子自己從中間彈開了。

熟悉的筆跡映入我的眼簾:不要相信這裡的任何人!

毫無疑問,這是黃百川的字跡,我中午才剛剛見過。

現在療養院一共就我,李泰,Nasi,黃百川和方華五個,言末開不了口,就不算在內了。那不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嗎?

外面似乎有些起風了。我正準備出去關窗戶,剛一出門,卻發現大堂裡站著個人。

是院長。

他還穿著那身筆挺的西裝,雙手揣在兜裡,黑白相間的面具正直勾勾地看著我。

面具也能直勾勾地看人嗎?我不知道。這面具上既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卻比眼睛和嘴巴來得更強烈。

“你回來了。”我說。

“是。”他點了點頭,往樓上走去。樓道里的感應燈沒有亮,他的影子和黑暗融在一起,幽靈般地消失了。

空氣裡已經有了一股股的水汽,趁著還沒下雨,我趕緊出去把外面的窗戶都關上了。

剩下的時間,我都在言末的房間裡待著。他睡得很熟,我腦子裡則是一直在想,為什麼黃百川要在藥盒子裡寫那麼一句話。

是為了避開Nasi,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呢?如今院長也回來了,自然應該也包含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