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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沒能力改變你的想法,我攔不住你,也留不住你了。是不是?”凱文定定地看著安迪。
他伸出手,捧起了安迪的臉,拇指輕輕地摩挲在她的臉頰上。
他歪著頭,細細地看,深深地看,彷彿是在欣賞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又彷彿是在拼命記住一個睜開眼就會流逝的瑰麗夢境。
“傻瓜!線在你手裡牽著,我飛不遠的。” 凱文眼中濃濃的疼惜和不甘讓安迪看得喉嚨發緊。
“如果真是那樣,就算割破手我也不放。”凱文慢慢搖了搖頭,“可你的那根線一直在你自己手裡,我的也在你手裡。”
“那,我是你的誰?” 安迪的眼神裡有期待也有鼓勵。
“你是我心裡頭的女人,最捨不得的人,可也是讓我害得最苦的人。”凱文看著她,嘆息般地擠出最後一句。
“你是那個支撐著我,讓我不再害怕,能笑著,坦然面對任何事的人。在這件事上,我們之間沒有內疚可言。人們對自己可能會覺得遺憾,但不會覺得內疚。對不對?”安迪笑著,伸出手指點了點凱文的下巴,“我知道奇哥這麼做肯定是迫不得已。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能想象,也看到他為這個家做了什麼,付出了多少。他已經太累了,太需要我們的幫助了。如果拒絕他,不論這件事情的最後結果如何,我們兩個都會內疚一輩子的。”
“我欠我哥的,我們家也欠我哥的,可沒想到,這個要還在你的身上。”凱文握住安迪的肩峰輕輕晃了晃,“你就真的那麼相信我,對我有信心麼?”
安迪的肩膀直且平,肩頭圓潤,看上去瘦但不孱弱。只有握在手心裡才能發覺它的單薄。
“人,只相信自己是不夠的。心是滿的,有個堅持,有個念想,就不會覺得孤單。那你告訴我,”安迪撫上凱文的臉,“我應該相信你嗎?”
凱文垂下眼瞼,臉頰輕輕磨蹭在安迪的掌心裡,想了想,“如果你三年前問我,我不會說出的答案是:不知道;但現在,我想,你能。我也許沒法做到最好,可會盡全力。”
“三年改變了許多事,”安迪點點頭,“接下去,可能是四年。還會發生很多事,改變很多事。只要我們都能問心無愧,也就不留遺憾了。”
“七年?!”凱文怔了怔,嘴角扯出了個無奈的苦笑,“話,真是不能亂講的。這就是一語成讖麼?我一直以為找到那份感情是最大的挑戰,可原來,守住它才是最難的事。”
“也許守不是最好的辦法,讓它能夠生長,鮮活,壯大,才是我們能做的呵護。我覺得奇哥在這方面就做得很好。” 安迪記得凱奇說過,他只選擇最合適的,而不是最好的。雖然聽上去現實得有些冷酷,但誰又能說這不是曾經滄海後的領悟和智慧呢。
“哥是對我影響最大的人。”凱文看了看安迪,抬起頭,目光越過了她的肩膀,“原來我是跟著他照樣學樣。考大學那年,老爸想讓我也讀港大,我不肯。哥挺我,陪我和老爸爭,結果也被老爸罵。我氣得摔門走了,可我聽見哥說,有他一個就夠了,他不想讓我活得和他一樣。我從沒見過他那樣對老爸說話,他說那話時的語氣我到現在也忘不了——不是憤怒,也不是埋怨,只是不甘心。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樣的人,只是發誓,絕不要像哥那樣,活得那麼累,那麼辛苦,那麼委屈。”
“奇哥一定經歷了很多事,他是那種什麼都壓在心裡的人。我很佩服他,但不羨慕。這不是一般的付出能做到的。”安迪輕輕偎進凱文的懷裡,腦海中閃過的是凱奇疲憊的笑容和有些瘦弱卻挺拔、堅定的背影。
“他為了家裡放棄了很多,我想,可能還有感情。我見過那個姐姐,看得出哥很喜歡她,可最後還是拒絕了她。我問過他,但這些事他從不肯和我講。”凱文搖了搖頭。
“以前,我沒見過,也不覺得會有這樣的人。是奇哥讓我相信了。現在的感情於他或許不是最瑰麗的,但卻是最完滿的。他經營,也滋養著這份感情,把日子過出了自己的滋味,艾蔻和孩子們是幸福的,他也是幸福的。也許,這就是‘穩穩的幸福’吧?”凱文的話雖讓安迪有些吃驚,但隱隱地她也早有預感,“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兄長,可有時,又像是,父親。所以是我自己願意幫他的。我猜,你其實一直偷偷幫他做事、出主意吧?如果這次真能幫上忙,我會覺得很榮幸。”
“可你想過沒有?”凱文推起安迪,看著她,“專案成功了,你只是應當應分,盡責而已;可如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