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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為重要的線索。

從考古發現南越國墓葬看,有如下特點:墓葬多分佈在西北郊和東j匕郊,大墓、中小墓分崗埋葬。中小墓數十座圍在一崗成一個墓群,大墓則獨佔一個山崗。從總體來看,南越國墓葬反映出“聚族而居,合族而葬”的制度。第二代南越王墓獨佔了象崗,看來,趙佗的陵墓也會獨佔一個山崗。按合族而葬制度推測,趙佗陵墓不會離第二代王太遠,而離象崗較近的山崗,比較高大能藏下王者之墓者,除上面提到的飛鵝嶺、西得勝崗和花果山外,剩下的就是越秀山了。

從氏族宗法制度來看,趙佗墓在越秀山是符合制度的。據西安發現的漢代帝陵分佈情況分析,以父為昭、子為穆的昭穆制度在漢代前期依然存在。《周禮·春官·家人》記載:“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為左右。”若以漢高祖長陵為祖位,高祖太子惠帝的安陵正是在長陵之右居於穆位。趙佗本是漢人,南越國又有不少中原人相輔,對中原的昭穆制度當然瞭解。從理論上說,南越國以趙佗的陵墓為祖位,居中,第二代南越王為穆位,居右。從考古發現看,第二代南越王趙胡的墓在象崗,位於越秀山之右,剛好是穆位。因此,推測趙佗墓在越秀山,是有一定根據的。從對越秀山各崗的調查分析推測來看,趙佗陵墓很可能就在越秀山的主峰越井崗—即今中山紀念碑附近的崗腹深處。

越秀山地理環境優越,滔滔珠江從前面流過,都城番禺就在腳下,從越秀山可眺望附近的碧波,又可看到籲陌縱橫的田園。清初陳恭尹《九日登鎮海樓》詩云:“五嶺北來峰在地,九州南盡水浮天”,形象生動地描繪了越秀山的特點。能以此山為枕,確實具有王者之風,與趙佗地位相符。

另外,越秀山也是一塊風水寶地。據晉代裴淵《廣州記》,“秦時佔氣者曰南方有天子氣,始皇發民鑿破山崗”,此崗即隸屬越秀山的馬鞍崗。到了明朝,也有術士認為越秀山有王者之氣,故在山卜建“鎮海樓”,含有雄鎮海疆之意,又有鎮王者氣之意。南越王趙佗生前喜歡此山,在山上建越王臺,作遊樂玩賞之地;死後作為秘密的永久寢宮,也是順理成章的。最後,應該指出的是,趙佗的陵墓雖然是他生前選定的,但喪葬儀式卻是接班人即象崗墓主趙胡主持的。趙佗的殯葬是轟動南越國的大事,趙胡竟然能掩過眾人的耳目,製造不少假象,使人墜人迷霧,不知陵墓所在。趙佗陵墓能長期儲存不留痕跡,第二代南越王趙胡確實費了不少心機。

象崗第二代南越王趙胡墓的發現,為後人尋找趙佗陵墓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依據地方史志和廣州考古新發現材料分析,南越王趙佗的陵墓應在象崗東面的越秀山上,具體的位置就在越秀山“中山碑”之下。當然,這僅僅是一種推測,真正找到這最後的秘境,揭開趙佗陵墓之謎,還有待於今後的考古新發現。

1999年夏完稿於北京十三陵北新村2000年7月二稿於北京定慧寺

跋:一部走出象牙塔的成功之作

麥英豪

嶽南先生的新作《嶺南震撼》在付印前託友人將書稿轉給我,並囑在他新作的卷末添幾句話。這使我犯難了,寫什麼好呢?一時思緒萬千,因為我與南越王墓有不解之緣,說來話長了,惟有長話短說吧。

回想起來,我自1953年初參加田野考古工作,開始踏入文物考古之門。打從那時起,我就夢想自己有幸能碰上發掘南越王墓的機會,由此而“朝思暮想”足有30年,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1983年峰迴路轉了,一個偶然的機遇,在廣州市車水馬龍的解放北路象崗一個建築工地,南越王墓被發現了!自從這座王陵發現之後,我們參與勘探、發掘、整理考古資料、修復出土文物、編寫發掘報告與專題論著,又忙於籌劃古墓原地保護、就地興建古墓遺址博物館、籌組在國內和出境的出土文物珍品展覽等一連串工作。轉眼又過了十多個年頭,說起來又是“得來實在費工夫”哩。在這十餘年中,有些日子確實是為了它而廢寢忘食,但雖苦而無怨,累而不怠,何也?我們認為:值得。雖然,已發現的還不是南越開國之君趙佗的墓,而是二主的墓,但也是難能可貴的了。嶽南先生以《嶺南震撼》作為他新作的書名,我覺得南越王墓發現後,不僅令嶺南震撼,而且震驚中外,因為它的文物價值實在太重要了。正如國家文物局顧問謝辰生先生說的,南越王墓有三個至為難得:一是從建國後的考古發掘所見,凡屬大型的墓幾乎都被盜掘,十室九空。而南越王墓未受盜擾,儲存完好,實在難得;其次,發現時墓內未遭任何擾亂破壞,這對科學研究有特別重要的價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