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間,正是他第一次見到舒爽時要的那個包。
……
包間裡,舒爽是真的喝醉了。
六年前她在這兒到處都是熟人,可是六年的時光多漫長啊,何況這裡還是娛樂場所,物是人非那更是必然中的必然。
靠在包間軟軟的沙發上,她的臉蛋在燈光下紅得猶如染滿了淺粉色的胭脂。
迷離中,又有幾分嬌憨。
她不知道為什麼到這兒來了,只知道心裡很煩,想回到最初的地方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愛情和婚姻。
可是,祭奠了有什麼用呢?
忘不掉,還是忘不掉!
見她又要去拿酒杯,坐在她旁邊那個一身休閒西服的英俊男人一把將酒杯拿了開去,聽著她滿嘴酒話似的胡說八道,忍不住嘆氣。
“別喝了,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是吧?”
“聽不見,你說什麼?!”
音樂躁動的喧囂聲,加上舒爽原就喝得有點兒多,耳朵似乎都不太好使了似的。皺著纖秀的眉頭,她直接就將自個兒腦袋靠近了過去,醉眼惺鬆的神色裡滿是疑惑的望他。
這樣的女人……
男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望著遲在咫尺的這張小臉兒,望著她酒醉後微微有些失態的眸色,不由得心情一蕩。
烈酒,紅唇,漂亮的女人。
這三種因素,在這樣的地方,對男人來說,是絕對致命的誘惑。
然而……
男人只能苦笑。
因為這個女人他不敢隨便動,也不想隨便傷害她。
喟嘆著伸出手來鉗制住她有些晃動的雙肩,男人嘴裡吐出來的字眼兒個個兒充滿了真誠。
“舒爽,你心裡既然放下過他,既然喜歡幹嘛不好好過日子,一個人跑這兒來折磨自己,有什麼用?”
“嗝……你懂個屁……你們男人啦,哪裡懂得女人?……還有你啊,咦,我在這兒喝酒惹到你了嗎?嗝……關你什麼事?我求你管我了沒有啊?趕緊走啊……”
十分不爽地瞪著他,舒爽臉紅得像個猴屁股似的,滿腹的牢騷和愁腸替著酒勁兒悉數發洩了出來,再次伸手去抓酒杯。
她想再醉一點!
再醉一點就能忘掉他了!
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杵到桌面兒上,扭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
“你啊還是這麼牙尖嘴利,要是今兒進來的不是我,你這喝醉了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壞人?男人通通都是壞人,男人有好東西麼?切……你別以為自己裝得一本正經,我就不知道你想幹嘛,那點兒心思可都寫在臉上了……”
氣結之下,男人一把挑起她的下巴,勾著唇逗她,“說說看,我想幹嘛?”
舒爽又打了個酒嗝,不屑的撇了撇嘴,伸出手就想揮開他鉗著自己下巴的手,奈何身上有些發軟,手也沒力道,不僅沒拿開他的手,身體還倒了過去,帶著酒氣兒的話也沒忘了說:
“不就想和我上床——”
“舒爽!”
大開的包間門口,聽到她這句話,看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曖昧姿勢,怒氣沖天的衛燎整張臉都黑透了,眉頭倒豎著像只受傷的刺蝟。
火兒,從心裡湧到腦門兒上,噌噌噌的竄了上來——
她的名字剛出口,他的人就已經極快地躥到了她跟前兒,猛地鉗住她的雙臂,生生將她從那個男人身上拽了開來。
“你看看你——”
一把將她放到沙發上,他有些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可是見她驚得二不瓜五的大著舌頭半天也沒吱唔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心,不由得又軟了。
只不過麼,他的心軟只是對舒爽一個人而言,卻不代表他對那個男人也心軟了。這位爺滿肚子的火氣正愁找不到發洩口兒呢。
安置好舒爽,他暫時顧不上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了,不過一秒鐘時間,就化身成了力量強大的九級神獸,攥緊的拳頭立馬向旁邊目瞪口呆的苗良揮了過去。
他這會兒沒有想那麼多,反正就是氣兒不順!
哪個老爺們見得別的男人調戲自己的女人?
他的樣子挺狠,下手更狠,尤其他的人和拳頭都來得突然,苗良也沒有什麼思想準備,下一不知,他的顴骨上就吃了他毛蹭蹭的一個大拳頭。
“衛燎,你聽我說——”
“滾你他媽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