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沉吟幾秒,邢爺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當然奇怪,還是當然不奇怪!因為他沒有再補充,而是從茶几上的煙盒兒裡抽出兩根兒煙來,丟給了衛燎一根兒,自己也點了根兒煙,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心裡的疑慮自然不比連翹少。
只不過麼,這些事兒,他覺得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怎麼著都沒有想到自個兒那堂弟還有這本事,玩的技術手段之高階,簡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一石二鳥,一箭雙鵰。
當然,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的目的為何邢爺自然也很清楚。
只不過,邢子陽這一步棋一步棋地走過來,終究將他倆的兄弟情份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罷了!
現在,兩個堂兄弟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那就是找到易安然留下的那些關於遠陽集團和邢子陽的犯罪證據。
想法一樣,目的卻大不一樣。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邢爺即便隨時都能捏死他,可是卻不能捏死他。
畢竟邢子陽是他嫡親的堂弟,他必須給奶奶,給二伯二嬸以及整個邢氏家族的人一個完完整整的交待!
易安然究竟會把那些東西藏在哪兒呢?
她所知道的021到底是誰,會不會真的就是易紹天?
如今她的遺物公安部門已經查勘過了,除了普通的衣物什麼都沒有,根本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而他手裡一直留存的那本易安然的日記,以及那副他研究了多少年都猜不透的油畫,也沒能告訴他半點兒有用的東西。
“火哥,有沒有說中的什麼毒啊?”
淡淡的瞥著她,邢爺拉回了思緒,慢吞吞地說,“不是化工原料治成的,是一種中藥製劑,成份種類挺多的。”
中藥製劑!
連翹心裡怔了怔,突然就想到了艾擎。
這事兒,會與他有關麼?易安然也曾經是NUA組織的成員。
“大師,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一聽火哥叫這個大師,連翹就有些窘迫。
即便她心裡有疑慮,也不能說出來懷疑艾擎,微微一笑,她臉色有些僵硬:“你都想不到,我哪兒想得到啊?”
這時候,正巧有勤務人員過來說來飯了,邢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隨即把手裡的煙一掐站起身來。
“走吧,開飯了!”
……
景裡的晚餐,因為有了三七小美妞兒和衛舒子的同登獻‘唱’,熱鬧得都快要不行了,大人們也感染了孩子快樂的氣氛,有一句沒一句閒扯著,那些煩心事兒誰也沒有提。
一頓飯,吃得頗為愉悅。
吃過晚飯後,衛燎怕回家自己帶不了衛舒子,索性就賴在景裡不愛走了,飯後,幾個人又在客廳各懷心事的坐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夜色便濃郁了下來。
終於,大事不好了!
白日裡還興高興烈的衛舒子,這一入夜,就完蛋了!
為啥呢?要找媽!
不管大家夥兒怎麼哄都不管用,抱著摟著哄著,糖啊槍啊玩具啊,通通都不好使,哭著鬧著非得要找到舒爽才行!
三歲的奶娃子,哪裡能離得開娘啊!
兒子哭著要找媽,對衛燎來說其實是件天大的好事兒,這樣兒,他就可以又不突兀又不容拒絕的和她見面兒了。
然而他又有些怕舒爽一怒之下,從此以後都不讓他再帶兒子怎麼辦?
還有,她會不會覺得,自己這老爸做得忒沒用,兒子都帶不好?
煩躁,心亂!
六神無主地哄著小傢伙兒,他那顆心啊,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地跳動了好幾個週期,考慮良久竟然還是拿不定主意。
最後,火鍋同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笑罵道:“趕緊打電話,要不然我家的房頂兒都快被你們兩父子給掀了!”
“老大,我……”衛燎躊躇的神情,一眼望得穿。
“大老爺們兒,竟然怕媳婦兒,丟人!”
冷冷地睨著她,邢爺一句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似乎完全想不起來自個兒倒黴催的怕老婆的時候了。
當然,生活是需要正能量的。
比如連三七女士絕對是他們生活裡的正能量,同時,也是她老爹的大煞星。
不知道打哪兒聽到這句壁角了,三七小美妞突然蹦噠到了沙發上,叉著小腰兒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