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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床榻之上,那人驟然出聲,截住男子話音,片刻,又淡淡道:“你逾矩了。”

“是!”

金睚低頭,冷硬著聲音應了一句,心中終是不忿,可也未再開口。

“下去。”

梗了一下,金睚低頭道:“是。”

正要轉身離開,金睚又突然住了步子,啟口道:“主人,方才我在殿門之外看到荔婉上仙……”那樣子,該是等了很久了吧。

“不必理會她,下去吧。”

“是。”

金睚心中暗歎,轉過身,大步離去。

良久,那層層重紗錦帳盡頭,方有微微嘆息溢位口唇,在殿內緩緩迴轉,經久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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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啃完了。”

我長舒一口氣,把厚度跟磚頭有的一拼的兩摞扔到一邊,闔落的書皮上,入眼赫然是《天戒》與《天規》四個描金大字。

我累得不行,趴在桌子上,閉著眼裝死。

赫彥放下手中的煉丹記錄,抬頭瞄我一眼:“怎麼這幾天突然對天戒和天規感興趣了?以至於……”看了看那兩大塊“磚頭”:“以至於這一個星期廢寢忘食不眠不休地也要看完?”

我沒說話,繼續裝死。

赫彥扯扯嘴角,拿筆桿頭戳我的臉。

我撥開搗亂的傢什兒,把腦袋悶在胳膊裡,一會兒才悶悶地道:“赫彥,若是被降罪貶入人界,會怎麼樣呢?”

赫彥一怔,原本帶了些戲謔的笑意瞬間斂了去,放下筆,問我:“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回答我唄!”

赫彥頓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若是普通天人獲罪貶入人界,將會因不適應人界的生活而漸漸失去極長的壽命,有些人甚至獲罪後只能再活二三十年……”

“若是……獲罪之人具有法術之能,或是擅於煉丹煉器以及御獸之術,將會被強制剔除仙骨並封印相關記憶,之後才會被貶入人界,永世不得返回上界。”

我爬起來,垂著眼整理被扔得亂七八糟的書,出了一會兒神,又問:“沒有例外?”

赫彥仔細看著我,不答反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抹了把臉:“沒啥,就是心血來潮閒得筋疼問著玩兒唄,嘿……”

赫彥不說話了。

我伸了個懶腰,揉著太陽穴轉了話題:“明天就是大比武了,也不知道風海那小子練習得怎麼樣了,明天我要去給他捧場,估計沒法陪你了。”

赫彥“嗯”了一聲,沒看我,把一個勁兒撲騰著往《天戒》《天規》上爬的小傢伙兒扯著尾巴拖過來,象徵性地往它腦門兒拍了一巴掌,小幽安鳥於是就用一種幽幽的小眼神兒哀怨地瞅著赫彥。

我瞧得有趣,挑著眉毛扒拉小傢伙兒的四個小爪兒,又去戳它軟軟的肚皮。

奇怪的是,赫彥這次卻沒有母鳥兒似的豎起翅膀立刻衝過來保護他家小鳥兒崽。

我於是戳得更加起勁兒。

小獸憤怒地朝我叫。

我咧著嘴笑。

下一刻,手指頭卻突然要命地癢了起來,從指頭尖兒像瘟疫一樣瞬間爬滿了整個手掌,並漸趨有往胳膊方向蔓延的趨勢。

我癢得不行,一抓還疼,刺刺撓撓得別提多難受了,原本半包在手掌上的布條早被我連撕帶扯地抓了下來,我跳將起來,一邊撓癢一邊朝赫彥吼:“你丫的赫彥!是不是你搞的鬼?!”

隨著這小子煉丹術愈發精進,連藥理也理解得愈發深刻了,要用個小毒陰個把人之類的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赫彥冷笑:“我只不過是在幽安鳥的肚子上抹了一點藥粉而已,若是你不去動它,自然不會被波及到,現在變成這樣……只能說是某人咎由自取,難道還要怪我麼?”

我怒:“你就是針對我!你明明知道只有我才會去戳它肚皮!”

赫彥慢條斯理地取出帕子,把小獸扒拉個四腳朝天,一邊揩去小傢伙兒絨毛上殘餘的藥粉,一邊慢悠悠地道:“好吧,我就是針對你又怎麼樣?你大可以憤怒不屑並繼續表達不滿,我會聽著,只不過不接受而已。”

眼瞅著胳膊也癢得厲害,我抓狂了:“見鬼的!快給我解藥——”

“你先要保證以後不準欺負幽安鳥,也不準再隨便戳它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