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事,以了結這種無期止、又無望的精神折磨。某些時候,精神折磨比**折磨更能摧殘人。
羽寰端詳著她僵硬的面部表情,冷冷一笑,語氣帶著涼涼的嘲諷:“朕可不敢奢望來世,如果不是聽到有人喊絕世大美女要以身相許,想來也沒有人會多管閒事。”
“……”安夏甚是無語,那時她的情況好比魚遊沸鼎,火燒眉毛之際,哪顧得了許多,又擔心底下的人不接住自己,只好揀有誘惑力的話喊了幾句,也沒指望有人當真,她是抱著這次不死,只怕也要摔成殘廢的決心跳下來的,沒想到結果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羽寰見她垂著頭,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不知在想著什麼,卻也透著幾份楚楚可憐,又望了望桌上的膳食,便放棄了冷嘲熱諷:“想必你也餓了,用膳吧,其它的以後再說。”
實際上,他也不瞭解自己是怎麼了,若是別人這樣無禮的對他,他早就以帝王之威對待那人了,可安夏給他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初見,他只覺得這小女子挺有趣,不管是行為還是面部表情,都豐富極了!
本想破例留她在宮中,其實也沒想霸佔她,就是覺得沒事可以逗弄逗弄,像養寵物一般。豈料,這小女子完全不領情,更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千夜的小妾。當時他也是氣昏了頭——平生第一次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感興趣,就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場。想也沒想的就把她送到千夜府中。
過後一琢磨,卻覺得哪裡不對頭,果然,後來的事實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哪裡是什麼千夜的小妾,竟然是凌國的郡主。可見啦,這世間,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會撒謊,竟然敢當著他堂堂皇帝的面撒謊,並說的煞有介事,扯的跟真的一樣。
“謝皇上。”淡淡的飯菜香味飄來,安夏其實早餓的飢腸轆轆,既然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也不矯情,姿態優雅地坐在桌邊,開始細嚼慢嚥地用膳。
被安樂公主抓住的這段日子裡,她整日惶惶不安,食不下咽,睡不安枕。若不是安樂公主強迫她吃,她只怕會活活將自己餓死。
同時,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以安樂公主殘暴的個性,自己這樣得罪過她,她居然還能留自己一命?不是中邪了吧?
不但好吃好喝地款待她,更沒有一日三餐加宵夜的暴虐她,只是把她關在一間華麗的屋子裡,不許她出去。
當然,以安樂公主的為人,怎會讓她過得如此舒服,時不時的就會來騷擾她,逼她觀看宮女被凌虐處死的畫面,那血腥的場面讓她吐的昏天黑地,只恨不得沒生過眼睛,而安樂公主卻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讓她一度以為,安樂公主這人不是人,真的是魔鬼的化身。
若不是她從小調皮,性格有點像男孩子,只怕就會讓安樂公主的變態玩法嚇死。此次能逃出昇天,得虧有一隊人馬衝進關押她的地方,與那些守著她的侍衛纏鬥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小月派來救她的。
總之,她見無人看守自己,就不要命的衝了出來。後來,有人發現她逃走了,那些混戰的人,立刻不分敵我的追趕上來,她怕再次落入安樂公主手中,誰也不敢相信,只好選擇跳崖。
“食物不和你胃口嗎?吃的這麼痛苦。”
羽寰突然出聲,又嚇了安夏一跳,這才發覺他沒有離開,她端著碧玉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有安樂公主當佐菜,任是山珍海味,也變得難吃啊!
羽寰皺眉望著她半晌,眸色沉沉,轉身就往外走:“用完膳,朕有話要問你。”
“呼——”安夏將玉碗頓在桌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是煩惱該用什麼理由來打發皇上。
……
“王爺,為何要抓下官,下官要見皇上,下官正在努力籌備……”陪皇上在行宮裡的阮明經被羽千夜派人抓了起來。
他知道東穿事發,內心恐懼不已,一邊不停的掙扎著,一邊高叫道:“寶睿王,下官無罪,為何要抓下官?”
羽千夜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地道:“你和易國大臣勾結已久,自以為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但你的一言一行,本王早了如指掌,怎麼樣,還要狡辯無罪嗎?”
“沒有……下官沒有……”阮明經圓胖的臉上熱汗滾滾而下,身子戰戰兢兢,只知道重複這一句話。
羽千夜美目一寒,一揚手指:“帶走。”
“呂將軍,您是不是認錯人了,為何要抓下官?”
“陳將軍,本官未犯國法,為何要抓本官?我要見皇上……”
“黃將軍,為何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