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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跳崖的記憶也回籠,想到接住自己的是羽寰,並且那些侍衛是小月他們的人……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真的得救了。

然後,又怕是好夢一場,目光快速的環視了室內一週,想要再次確認自己是不是到了安全的地帶。

屋內有成套的紫檀傢俱,衣櫥、美人榻,梳妝檯,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蘭花薰香,幔帳屏風等擺設,無一不精緻,桌上還置放著時令水果和精緻茶點。

“姑娘,餓了吧,先起來喝杯茶,再用膳。”柳兒溫柔俯身,想要扶安夏起來。

安夏警覺的將身子往後一縮:“不用,我自己來。”

柳兒明顯一怔,似被她臉上嚴厲的表情和冷厲的聲音嚇著了,但作為資深丫鬟,隨機應變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馬上就笑著道:“好的。”

須臾,安夏自己將自己收拾妥當,心緒才漸漸沉浸了下來。

她走到窗邊,推開鏤空的雕花木窗,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她打了一個機靈,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細細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雲,然後是花草樹木,更有那飛簷雅窗,錯落有致。

的確是寶睿王府的別苑,她和小月來過。

“聽說你醒了。”突然,一道清潤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誰?”安夏被嚇了一大跳,驀然回頭,纖手緊緊的抓住窗欞,指甲幾乎都要陷進木頭裡了,瞪著眼前不請自來的男子喝道:“不要過來!”

羽寰盯著她受到驚嚇的神情,不禁皺起了眉頭,狐疑地道:“怎麼反應這麼大?你沒有見過朕嗎?”他墨玉為冠,穿著暗紫琉金的輕裘,甚是名貴,袖口、衣襬之處亦有金絲繡成的龍紋,顯得他身姿堅挺,五官輪廓異常的俊美。

安夏一言不發,只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冷冷的瞪著他,滿臉的戒備與防備,以一種僵硬的姿勢站在那裡,曼妙的身姿卻不柔弱,甚至可以說周身有一股凌人的氣勢,彷彿只要他敢過來,她就會和他拼命似的。

她甚至忘了見到皇上要行禮了。

羽寰倒沒有怪罪的意思,見她神情不同於以往,眉眼間隱隱透著一股桀傲不訓,本來想走近幾步,略一沉吟,還是不動聲色悄悄後退了兩步,以免觸發她的不安,聲音帶上了少見的溫和:“好了,朕不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張牙舞爪的,哪裡像個女人?”

安夏還是不吭聲,就這樣和他僵恃著。

羽寰擰了擰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只見她迎光而站,頭髮鬆鬆地拿簪子綰了,換了一身家常的淡粉色羅裙,臉上脂粉不施,比以前變得的瘦削了,有些蒼白,但她青絲如黛,眉眼如畫,儘管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卻依舊清麗難言,嫵媚動人。

柳兒沒有出聲打擾兩人,輕手輕腳的將熱氣騰騰的膳食送了進來,又畢恭畢敬的躬身退下。

“你這樣不累嗎?”羽寰睨著她緊緊握住窗欞的纖手,終於忍不住出聲:“怎麼變得人都不認識了?你不是好好的在千夜的王府住著嗎?究竟發生何事了,為何會遇上壞人,還從崖上跳下來?”

安夏見他沒有上前,便慢慢放下手,但她沒有全然鬆懈,一隻手緊握成拳收於身側,微微垂下頭,思索著羽寰的話,聽他的意思,似乎不知道自己被安樂公主抓走了,以為自己還住在王府中。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許是小月怕事情傳出去後,對她的名聲和清白有礙,便隱瞞了下來。

她緩緩抬頭,想要行個禮,卻發覺膝蓋彎不下去,身體硬綁綁的,羽寰似乎也不在意,向她擺了擺手,她默了默,順著羽寰的意思道:“皇上恕罪,只是發生了一點意外,不礙事。”

羽寰聽她說的輕描淡寫,神情既清冷又淡然,回想當時她從高高的山崖上義無反顧跳下來的情形,怎麼都覺得她在說假話,不知為何,她騙他的認知浮上腦海,令他非常不舒服,俊俏的面容也沉凝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算朕多管閒事。”他神情冷傲、氣勢逼人地盯著安夏,彷彿在說,我知道你在撒謊,可我不拆穿你。

安夏牽動嘴角,想綻放一朵笑花,卻楞是沒有成功,笑不出來,只好誠心誠意地道:“謝謝皇上的救命之恩,來世定當銜環相報。銜環相報。”被安樂那種變態狠毒的女人抓住,她早不知道怎麼笑了,每天都是絕望的睡去,又絕望的醒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變得和那些悽慘的宮女一樣,被折磨的體無完膚而橫死。

若不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若不是相信小月一定會來救她,她好幾次都恨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