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問題,你們只管回話就是。”
眾人便連著點了點頭,一臉恭敬的聽謝玉嬌問話。
“聽陶管家說,這幾日他沒來,這兒似乎有些不安生,我也知道我們謝家勢單力薄的,雖然能收留你們,但這也不過是一時的,眼下已經開春,到時候康大人必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是繼續往南邊遷呢,還是在這兒安頓下來,只是你們也是種田的農民,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天上沒有白掉的餡兒餅,韃子打過來,朝廷沒能保住你們的家園,那是朝廷欠了你們的,並不是我們謝家。”
謝玉嬌這話說的大義凌然的,讓坐在一旁的周天昊很是汗顏,也是呢,如今朝廷欠下的債讓謝家來頂著了,他可不要為了這個以身相許呢?
謝玉嬌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偷偷的往周天昊那邊看了一眼,果然見他臉上帶著幾分鬱結的神色,心下越發覺得有些好笑,只抿著唇瓣繼續道:“但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朝廷,要是咱大雍的百姓和韃子的百姓一樣,誰跨上戰馬都能上戰場殺敵,那韃子必定不敢亂我大雍分毫。如今雖然有些晚了,卻也不是毫無希望呢,你們中好些家人,不也在軍中從武嗎?到時候你們的家園還是會回來的。”謝玉嬌說完,扭頭對周天昊道:“睿王殿下,也不知道民女說的這些話對不對?”
“對對對……”周天昊聞言,只急忙介面,扭頭見謝玉嬌眸中的幾分笑意,便知道她是故意為之。
眾百姓頭子聽說坐在謝玉嬌邊上的人是當今睿王,只忍不住就跪了下來磕頭道:“睿王殿下,我們如今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們的地方被韃子佔了,要是不跑也是死路一條,可如今跑了,卻也不知道要跑去哪裡,謝姑娘說的不錯,咱沒理由在這邊待著不走,可又能走到哪兒去呢?”
那幾人聽他這麼開口,只紛紛都點頭稱是,又有人開口道:“前一陣子,我們幾個想著如今年過了,好歹去城裡找個營生,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往哪兒去找去?我們又是外地口音,那些掌櫃的聽了就不要了,只說我們外地人靠不住,我們都是老實的莊家漢子,怎麼就靠不住了,便是做不成別的,打雜跑腿的事情,總也能做幾樣的,只要有口飯吃就行了。”
朝廷南遷,金陵城一下子湧了十幾萬人進來,本地的商戶雖然生意好了,可到底對外地人還是不放心的很,寧可月銀高一些,也好過請這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外地人,這一點謝玉嬌最清楚不過,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麼囑咐自家的掌櫃的。
謝玉嬌擰了擰眉頭,這真是個大問題啊。不然她還是撒手不管算了,反正如今朝廷也在金陵了,實在不行,把這些災民都召集起來,去行宮門口請個願什麼的,看朝廷還會不會不管?
只是……如今皇帝都是自己的大伯子了,皇帝心煩,周天昊勢必也要心煩,這連鎖反應,她到底還是要考慮幾分的。
謝玉嬌支著肘子想了半日,一雙秀美都擰得緊緊的,最近在城裡住的太舒坦了一些,她已經好久沒費腦子想那麼難的問題了。
一千多人……謝家宅兩百多戶的人家,也不過就一千多人。
謝玉嬌想得腦仁都要疼了起來,忽然就靈機一動,只扭頭看著周天昊問道:“我問你,朝廷如今還缺做棉大衣的繡娘嗎?”
謝玉嬌想起當日給朝廷趕製那五千件棉襖,足足花了有一個月時間,動用了謝家宅上百個婦人,那時候她只嫌人力不足,恨不得一下子能有幾百號女工才好,如今這上千名的難民中,少說也能湊出百來號人來,且古代的婦女都會針線活,若是能將她們集合起來,建一個繡坊,那至少這一批人就可以自給自足了。
“朝廷怎麼不缺,這些東西有時候用現銀買都買不來,還有發國難財的無良商人,哄抬了價格上去,軍營裡的棉襖就從來沒有夠過的。”不過也好在了棉襖不夠,謝老爺才會想到捐棉襖,這鬼使神差的,謝玉嬌的菱花鏡還救了他一命,所以,對於周天昊來說,棉襖不夠似乎還是一件好事。
謝玉嬌便擰著眉頭想了想,只開口道:“你這王爺還有沒有一點用處?能不能幫我接一筆朝廷的生意?我頂多算你便宜一些。”
“別說一筆,你要是再多要幾筆,我也照樣給你弄來。”
周天昊雖然平常並不管這些庶務,但若是開口的話,別說一筆生意,只怕多一些也能拿得來。況且若是能讓這些難民都安穩下來有活幹,那將來就不會三五不時有心煩的事情了。
謝玉嬌心中細細的盤算了半日,這才對著跟前站著的一溜人道:“這兩天你們先彆著急,最遲後天,我讓陶管家請了縣太爺過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