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卻疼一個來歷不明的小賤種,你們的心咋就這麼狠哪?”
“誰的心狠?同沒爹沒孃的孤娃子搶東西,是誰的心狠?”李氏說道,偏偏她才說一句,榮氏就十句等在後頭,她年邁不濟,吵不過榮氏,又打不著她,急得扭頭朝屋裡喊去:“媛媛,別聽她滿嘴噴糞,你當然是我們老塗家的孩子!”
小孫女兒剛才還在院子裡,悄悄使壞絆倒榮氏呢,這會兒怎麼一聲不吭,也不露面了?該不是又被榮氏這個夜叉氣到了吧?李氏不禁急了,想起往常榮氏每回來,總要把塗菲媛罵得好幾天不肯說話,一時忘了小孫女兒早已今非昔比,無比擔憂起來。
“奶奶,我不是老塗家的孩子,還能是誰家的孩子?”塗菲媛從阿俊的屋裡走出來。卻是趁著李氏打榮氏的工夫,把鍋裡的肉盛了出來,端進了阿俊的屋裡。有他看著,榮氏再搶不走一塊肉去。
扶住有些氣喘的李氏,一邊為李氏拍背順氣,一邊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昂著鼻孔的榮氏,說道:“二嬸,你想要這根簪子?”
“嗯!你還不快摘下來給我?”榮氏伸出手,鼻孔朝天地對塗菲媛道。這個又憨又呆,木頭人似的侄女兒,素來是不敢惹她生氣的。
果然,只見塗菲媛慢吞吞地摘下簪子,不禁閃過一抹喜色。剛才在楊**家摸牌的時候,就聽見人說有一輛大馬車駛進了塗家。才一出門,又看見塗珠兒,做鬼臉說,塗老頭和李氏給他們送肉吃,卻不給他們家送。頓時氣壞了,快步就走過來。
見到塗菲媛,才想起之前聽人說起,塗菲媛似乎有根簪子,是李瓊兒給她的。李瓊兒是多精的人,怎麼可能給她簪子?必然是塗菲媛眼饞,弄了假的唬人呢。只沒想到,一眼看見,竟是真的,頓時笑開了花。
“黑妞子,快給二嬸!”榮氏再也等不及,快步走了過去。
塗菲媛將手一揚,把簪子舉了起來:“二嬸這就想拿走?”
榮氏愣了一下,沉下臉來:“怎麼?你不想給?”臉上露出兇色,劈手就去搶。
“二嬸若想要,拿五百文錢來換。”塗菲媛雖然長得矮了些,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搶到的。身子一轉,榮氏便搶了個空,看著榮氏難看的臉色,說道:“這簪子原本值個七八百文,念在二嬸是親戚的份上,我給二嬸便宜點兒。”
這根瑪瑙簪子,村裡人將它看得跟寶貝似的,塗菲媛卻一點兒不稀罕。前世,貴重一千倍、一萬倍的首飾,她也戴過。這根瑪瑙簪子,在她眼裡連玩具都算不上,又哪裡看得上眼?不過是拿著叫村民們看見、叫許凌雲看見,懷疑李瓊兒罷了,才戴在頭上。
如今,目的早已達成,塗菲媛早就不想戴了。既然榮氏看上,那卻正好,便宜點兒賣給她。
“什麼?五百文?”榮氏聽罷,尖聲叫了起來,隨即,舉起巴掌,劈頭蓋臉就朝塗菲媛打下來:“你個小賤種!你吃我們塗家,喝我們塗家,好容易養你這麼大,你得了東西不說孝敬長輩,竟還敢要錢?我打死你個不孝玩意!”
看著榮氏難看的嘴臉,塗菲媛冷哼一聲,奪過李氏的笤帚,朝榮氏打了過去:“啊呀!二嬸!你頭頂上好多吃人虻!”
“哎喲!”榮氏再沒想到,這個往日蔫巴巴的小侄女,竟然敢打她?待頭上捱了一下,連忙躲開來,一邊躲一邊叫道:“黑妞子,你竟敢毆打長輩?哎喲!哎喲!爹,娘,你們就這麼教育娃的?叫她毆打長輩?哎喲!哎喲!”
塗菲媛不比李氏,她年輕體盛,又頗有技巧,一把笤帚給她舞得密不透風。榮氏被一通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很快來不及叫罵,只有狼狽躲閃。塗菲媛眼中冷笑,口裡卻大聲叫道:“二嬸,你頭頂上真的有吃人虻,她們在吸你的腦子,白花花的往上飄,再給她們吸下去,你就死啦!”
榮氏聞言,不由一怔:“你說真的?”倒也有聽說,玉峰山上有吃人虻,專門吸人精血和氣運。只不過,從來沒有人瞧見過。思及近日摸牌總是輸,不由得道:“黑妞子,你說的是真的?那吃人虻,長啥樣子?多不多?它們還在吸我嗎?”
“可多了!一大團!得有千百隻!”塗菲媛的眼中閃過譏笑,舞著笤帚大聲說道。
榮氏一聽,連忙頓住了,慌忙道:“快,黑妞子,快拍死它們!老孃就說最近怎麼老輸錢,原來都是這玩意!”說著,彎下腰,把頭頂對準塗菲媛的方向,一動也不動了。
自家的這個侄女兒,雖然醜了些,笨了些,卻是不曾坑人的。榮氏心下信了,把腦袋一杵,躲也不躲了。
塗菲媛的眼中閃過冷笑,舉